王娘子紧紧抱着孩子摇头:“不是他,景郎……没这么黑,个头也、也低两寸。”
郑常景:……
气氛一下子微妙起来,江砚白忙开口:“不好站在路上说,前头几步路就是大营,咱们去大营再细聊。”
说罢将帘子遮好,吩咐方贵驾车。
他拉住郑常景低声问:“姐夫你与我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对不起二姐。”
郑常景闻言满脸无奈:“真没有,你姐说得事我一点也不知晓,什么外室孩子,我哪有那个心思。”
“那你怎么不解释清楚。”
“你二姐不听我解释,去告诉大哥后,大哥二话不说就把我嘴塞着绑起来了。”
江砚白:……
是他大哥能做出来的事。
江砚白叹了口气:“回去问清楚吧。”
城外大营,江大将军的主帐。
王娘子立在一旁,长公主指着郑常景对她道:“你不用怕,若你那孩子的爹是他,我给你做主。”
王娘子急得直跺脚:“贵人,真不是他!”
长公主皱眉:“你这妇人倒是有意思,你口口声声道夫婿是大周将军的郑常景,如今人站在你面前你却不认了?”
王娘子怔住,看了一眼郑常景:“许、许是名讳一样……”
“莫说郑常景,我大周姓郑的将军也就这么一位了,何来名讳一样?”江淮白轻笑,“我听说你五年前与郑常景在苏州相识,不妨细说一番。”
王娘子瑟缩着环视了一圈,有些腿软:“你、你们是什么人,说要带我找景郎的……”
江挽白拉了拉江淮白,上前轻声道:“你莫怕,上头这位乃是当朝的长公主,她定不会为难你,只要你说出实情,若是有差错,我们会为你寻得你口中之人。”
长公主之名当年可是如雷贯耳,王娘子闻言便朝着她跪了下去:“长、长公主?”
长公主颔首:“不错,你且说吧。”
“求长公主可怜民妇!”王娘子瞬间哭出声,“五年前我与景郎相识,我们二人是拜了天地的,谁知不过一月他便不见了踪影,独留我一人,事后我才知晓自己有了身孕,等兴儿这般大了还不见景郎踪影,便一路寻了来……”
郑常景闻言忙对江挽白道:“我们只在苏州留了十余日,且日日与你一处……”
哪有时间和旁人拜堂去?
江挽白一窒,拂开他的手:“你先别说话。”
一旁的昭虞心下微沉,暗觉不好。
这些个手段她倒是知晓一些,不过是欺瞒哄骗罢了。
郑常景既是去苏州出公差,那知晓的人便会有不少,可真正见过他的却没几个。
若真是有色胆包天之徒假冒他的名儿哄了王娘子,那……
人海茫茫,连个真名姓都没有,可去哪里寻呢?
众人闻言也都猜到了一些,尤其是江大将军父子三人,皆悄咪咪地瞄了郑常景一眼,心虚之意明显。
长公主沉吟片刻:“那你可记得那人的样貌?”
“记得的!”
“你且说出来,我自会派人去替你寻。”
长公主嘴上这样说,暗里却一阵头疼,这可上哪寻去,便是知晓个名姓也是好的,可如今竟什么都不知晓。
昭虞眼睛一亮,忙道:“你来说,我画出来!”
江砚白拦住她:“这哪里画得出来……”
昭虞解释道:“以文绘貌,我以往画过的。”
以文绘貌,江砚白倒是听说过,只是大多不会太相像就是了……
他看着昭虞颔首,便是画个大概也好。
“丹凤眼,薄唇……”
“身长……便比这位将军矮两寸。”
“唇角有颗痣,眉稍,右眉梢有个小疤。”
“……”
两盏茶后,一幅画像现于人前,栩栩如生。
王娘子眼睛一亮:“夫人竟真画了出来,就是长这个模样!”
众人闻言皆有些意外,围上来瞧。
唯有昭虞“啧”了一声,喃喃道:“怎么瞧着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