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开口说道:“等等,你将名单拿出来再看看,我们是不是漏掉一个人?”
徐书宴疑惑地开口:“怎么会呢?”
宁邵宇也没卖关子,修长的手指指着上面前一页的名字说道:“万艾福,万大邱的父亲。看来我们真得从这里下手了。确实和你说的一样, 其他的都没这重要。走吧。”
“什么?”徐书宴疑惑地开口。
“不是说一起吗?走吧。”宁邵宇起身站起来说道。
徐书宴也跟着他的动作起身, 随后两人一起走出了事务所。
太阳跃出灰蒙蒙的云层, 小半轮红色的火焰瞬间亮了起来, 耀阳临空, 金灿灿的阳光倾泻下来, 注入万顷蓝天中, 打在两人身上, 晒得人暖暖的。
徐书宴和宁邵宇又想着往万大邱家中察看一番情况, 他们走在路上,还没走几步, 徐书宴便停下了脚步,她手指指着一旁的树边开口说道:“还记得我们刚刚说过的什么吗?”
宁邵宇被徐书宴这突然来的问题给问住了,他脚步微微顿住开口说道:“你指的哪件事情?”
徐书宴见宁邵宇没有回忆起直接说道:“我们之前不是说过胡小檀走在路上被大树砸死吗?”
宁邵宇点头:“对,然后呢?难道就是……”
他说话间抬眼看向了橙色光线下两排如士兵般整齐排布的大树,因为小区老化的缘故,生长在这一片的大树随即年岁的渐长,身躯也逐渐壮硕起来,它们腰大概有六七十厘米粗,长约两米,像是一朵朵绿色的巨伞撑在空中,它们张开着双臂,千千万万条分支,从树干上如流苏般垂挂下来。
微风习习,街道两旁的老树浓浓碧绿枝叶,随风飘舞,金灿灿的阳光透过叶子缝隙洒落,地上出现斑斑驳驳光点,徐书宴站在阴影下慢慢地向着一棵大树走去。
一切正常的世界在徐书宴的眼中却大变了模样,旁人只看见了树的宏大,而她却看见了那躺在地上的魂体,那是一个女人的模样,她个子不高,身材圆圆的,神态安详地躺在地上,像是进入了什么美好的梦乡。她全身也连着无数根红线。
那大树粗大有力像是鹰爪箍住的根茎,它默默地守护在女人的身边,隐约中徐书宴看见淡淡散发着灵气的绿光被女人吸收进体内。
这是怎么回事?徐书宴想着,伸手接触那绿光。
刹那间,周围乍现一道绿色的保护屏障将徐书宴抵挡在外。
徐书宴好奇地眨着眼睛,手指轻轻地触碰着突然出现的屏障。
手感□□弹弹像是绿色果冻一样,徐书宴闭上眼睛感受着这股气息,这是一种十分纯粹的气息,像是天地间本生自带的力量。
徐书宴只是微微触碰这些灵气竟然自发地往身体涌去,修复着她胸口刚在打斗中受到的伤害。感受着身体中逐渐恢复,徐书宴对待这绿光也稍稍放下了心来,她掌心释放出白色的灵气,尝试着与绿光构建联系。
白光如滴水汇入绿色的海洋瞬间与绿海融为一体,徐书宴抬手间将白光向上,绿水也如黏在一起的糖般冲出了水面追随着光点而去。
徐书宴尝试着与绿光对话,但一直没有反应,想来这棵大树应该是还没有萌发神智,只是恰好有了机缘可以修炼。想到这,徐书宴抬眸望向天空,在她的视线中,天空之上是被红色虫子缠绕得密不透风的屏障,很难想象在这怨气冲天的地域中竟然会有生灵能够入道。
相遇便是缘分,我便再助你一程。徐书宴心念一动,灵力汇聚在手心凝成一颗圆形的珠子,随即徐书宴将其打入了大树体内,树叶微微晃动,绿色的灵气将徐书宴包围,它们在徐书宴身边上下跳动,似乎在表达内心的感激。
徐书宴勾唇一笑:“不用感谢我,希望你以后好好修炼,助人为乐,早日得道修成正果。”
说完徐书宴蹲在认真地打量起地上的中年女人。这次绿光并没有阻止,似乎是分辨出徐书宴的好坏,屏障慢慢消散。
女人长相不算出众,普普通通的样子,她穿着一件花短袖和薄纱纯棉裤,想来她遇害的时间应该是夏季正热的时候,徐书宴扫视完女人全身就两件衣服就没其他了。这看起来就是意外事件。
徐书宴想着不由得伸手摸着下巴,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一处绿光。那是什么东西?徐书宴心中想着,挪了几步向前,她来到了发绿光的地方。
咦,这地方怎么这么多土?徐书宴抬眼便看见了高耸入云、直冲云霄的大树,她有些尴尬地挠头想到,这不会是大树的本源吧。
古树像是知道了徐书宴的想法,树上簌簌往下掉落叶子,回应着徐书宴,随后在徐书宴的目光下,绿光越来越盛,最后到达了亮瞎眼的地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收一收灵力。”徐书宴捂着眼睛无奈地说道。
绿光在徐书宴开口后便慢慢淡下去,最终消失不见,徐书宴瞧了瞧干净的手掌,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将十指插入柔软的土壤中向下挖了起来。
宁邵宇瞧见她的动作蹙了蹙眉头,随即又看见了地上带着明显翻新痕迹的土壤明白了一切,1看来这信息带应该被埋在地上了。
徐书宴向下挖了大概半米,手指便触碰到一个不一样的物件,她将其取了出来,果然是熟悉的用牛皮纸装着的信息袋。
徐书宴面上带着欣喜,她朝着大树比了一个点赞的手势,随即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信息袋,袋中果然是关于胡小檀的死亡信息,与他们之前猜测的一样。
“胡小檀,女,46岁。死亡原因:出门被大树意外砸倒,缺氧而死。死亡时间:2004年6月下午3点。”
徐书宴看完死亡信息,正准备起身,因为长时间跪在地上挖土,双腿发麻起身没站稳直接直直地栽进了坑了。
此刻徐书宴眼前一片漆黑,脸颊两边都是松软的土壤,触在脸上带着些瘙痒,鼻尖也全是泥土的气息,徐书宴不舒服地动了动头,小脸似乎碰到什么尖锐的物品,身体传来刺痛。
“你没事吧?”上方传来宁邵宇担忧的问候,随即徐书宴感觉脚猛地被人一拉,整个身子被人像是拔萝卜一般从洞口拔了出来。
大哥,能不能温柔一点啊!徐书宴感受着失控的身体在心中无能怒吼。
好在这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徐书宴就被宁邵宇放在了地上,他动作小心,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般顺手还帮徐书宴拍了拍后背上的土。
徐书宴甩了甩头,将脸上的土抖掉一些朝着宁邵宇咬着牙道谢:“非常感谢。不过下次能不能温柔一点,宁少爷。我差点要把刚吃的饭给倒出来了。”
宁邵宇看着徐书宴那冒出小火苗的眼睛,心虚地捂嘴干咳几声:“我下次一定。你先擦擦吧。”
随即他怀中掏出白色的手帕,那柔软带着光泽的感觉面料上自然是不必说的顶级,上面还绣了一棵苍劲的松树,徐书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你给我,我怕是会给你弄脏。”
宁邵宇随意地开口道:“没事,我换一条就行了。”
徐书宴想想也是,这大少爷肯定不会缺手帕的,应该没什么事。
徐书宴便没有心理负担地接过少年手中的手帕,擦拭起灰尘来。
宁邵宇看着少女拿着刻有自己名字的手帕擦拭着脸颊,也不是想到什么脸竟然微微泛红,一抹红晕浮在白皙的皮肤上。
他确实没有说谎,这只是一根随意的手帕,只是应急用的,他其实是带了两个,一根是私用,一个则是面对突发状况,手帕上有绣着他的单字宇,宁邵宇也将应急手帕送给过其他人,都没有这次这般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