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卫填海,我要让你孤立无援。”
……
救援仍然在持续,不用多出声催促,市一中师生均有序疏散,蓝鸟和火山雁都手持上膛完毕的枪原地待命,只等上头的一声令下穿越火海。
然而,一直把一半注意力分给接通总部的蓝牙终端的火山雁迟迟没有得到上级的命令。
另一边是长久的寂静。
火山雁几次三番查看着终端讯号,确保并没有断开连接。
蓝鸟一时有些急了:“那群缩头乌龟还不下达命令在他妈的等什么呢?!”
火山雁的手轻轻搭在蓝鸟的肩膀,颇有些安抚的感觉:“别急,组长不是鲁莽的人,他可能有他自己的想法。”
“从头到尾都是这样,上头那些混蛋,巴不得组长死……”
“慎言。”
火山雁握着蓝鸟肩膀的力度大了一些,显然也是动了火气,却比蓝鸟冷静的多。
……
白隳冲进火海的那一瞬间,是迎面袭来的第二次爆炸,短暂的耳鸣过后,是势头更猛的熊熊烈火,灼烧的痛感伴之而来的是肋骨的锥痛。
白隳眨了眨眼睛,突然停了下来,并没有着急向上冲。
他把目光投向了自己胳膊上清晰的白色疤痕:“屠空”。
面具下的白隳倏然笑了,他正视着前方,毫不犹豫地将手伸进了高温烈火之中,烈火无情地灼烧着伤疤,渐渐地依靠烧焦的黑色将其泯灭。
他将伤口伸到了嘴边,轻轻吹了口气,皮肤的火苗明亮了一瞬,消失殆尽,随后,白隳随手将血痂擦到了脸边。
他终于冲了上去。
目标六楼。
没人知道他穿越了多少摇摇欲坠的房脊灯管,穿越了多少片烈火,在他伤痕累累地出现在天台一跃而起,一把抱住向楼下倾倒的女孩,另一只手死死扣住栏杆之时……
穿越过六楼火焰的噼啪声,传来了轰动的掌声。
他成功了。
楼下的蓝鸟挑挑眉,将自己的手伸到了背后,摆了个“ok”的手势。
火山雁了然,左右环顾了一圈,迈开了脚步,身影一转,倏然失去了踪迹。
楼下不少远观的群众早已举起了手机,个别几个记者可能连明天的新闻词条都想好了——
无名的代名词!烈火中涅槃重生!
短短半分钟,救生气垫已然安好,白隳目光移动,抬头看了眼不断靠近的烈火,低头笑着看着向自己怀里蜷缩的女孩。
他说:“别怕,我松手了。”
下一秒,白隳决绝地松开了手。
坠落之中,风在耳边狂乱的舞,挂在他的伤口,干硬的痛。
然而,几乎是同一时刻到达的,是肋骨下直达大脑深处的痛意,甚至让他闷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