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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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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次”,电话里阿耀答的极快,基本与问话无缝衔接,接着他非常认真地解释:“她是有过几次叫我出去、但很多时候我都是拒绝的,因为基地我不能丢下,更不能放纵懈怠,这是我的职责,我一直都记在心里的——”

话没说完,就听见周寅坤一字一顿地叫了他的名字:“何-文-耀。”

阿耀当即闭嘴,然后神经支配着大脑下意识说:“对不起坤哥。”

“我不是说这个”,周寅坤往门口凑凑,偏头看了眼还在手术室里躺着静候观察的周夏夏,接着收回脑袋,懒散地倚着墙,问电话里的人:“我是想说,你知不知道小女孩儿都喜欢些什么?”

这个……其实阿耀也不是很清楚,大多情况下他都呆在基地,即便与莱雅有交集,但相处的时间完全少之又少,发信息打电话也只是空闲时候,绝不是毫无意义的时保联。

他仔细琢磨了下,果真在七零八落的记忆里捕捉到了些关键信息:“坤哥,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可她跟我说过,她小时候最开心的就是爸妈一起带她去游乐园,之后她爸忙于公司事务就没再去过了,还说挺想再去看看的,这地儿我没去过,听她说的倒是挺有意思,不知道算不算是小女孩喜欢的?”

游乐园,这仨字周寅坤听了就脑袋疼,尽管没去过,他在电视上也见过,乌央乌央全是人,成群结队的小孩儿疯了似的滋儿哇乱叫,跟掉进蛤蟆坑一样,搞不懂有什么可好玩儿的。

周寅坤眉头拧着问:“你确定有意思?”

阿耀不确定,他又没去过。

大男人应该没人会喜欢那种地方,而坤哥也说了,是小女孩喜欢什么,那么,就得按小女孩的思维去想,他一副了然地点点头,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应该挺有意思的……吧。”

说了等于没说,那个“吧”字,不确定里还透着那么一丝肯定——肯定没意思。

“要是敢坑我,我就把你脑袋拧下来拍皮球”,周寅坤临挂断前,又叮嘱了句:“这次孟买军工的事,谨慎着点儿,别外露。”

“明白,坤哥,你放心。”

听阿耀说完,周寅坤就挂了电话,刚要往手术室里走,就看见一对两口子。

不远处的女人挽着比自己年长男人的胳膊,腻腻歪歪地要东西:“老公,刚才做检查弄的人家好痛的,还不是为了你的宝贝儿子,你可要奖励我呢!”

“我很久前就看上那辆法拉利了,红色的,好好看的,很配我诶,好不好啊老公?!”

周寅坤双手抱怀跟一旁睨着,就辆车而已,也犯得上费这么多口舌。他又想到了手术室里躺着休息的那位,甭管便宜的贵的,别的女人都会张口要,周夏夏就不会,这用不着,那不需要,给她座金山都不带多瞧一眼的,要论眼高,还真得是周家人。

难伺候。

*

大概由于期间接了个电话,感觉两个小时很快过去,临走之前,医生再一次询问了夏夏腹痛有没有减轻,有没有阴道出血,包括有无头晕恶心等症状。

并且,纱洛医生负责任地嘱咐说:“周小姐若是在家中发现有阴道出血或腹痛加重的现象,一定要及时到医院来检查,不论任何时候都可以联系我,还有,近两周呢,要避免剧烈运动和体力劳动,这些活动会对身体造成过大的压力,不利于伤口的恢复,尽量多休息,好吗?”

“好的,我记住了纱洛医生。”夏夏慢悠悠地从医疗床上坐起身,问道:“那这个检测多久能出结果?”

“一般来讲,羊水穿刺检查的结果报告时间还是有所差异的,比如,染色体荧光杂交检测通常是两到叁天就可以出结果,而周小姐选择的这种更复杂的,全基因组的测序检测或染色体核型的具体分析,需要七到十天的时间,当然,我们会加急处理,五天就可以得到结果报告。”

“那好,那就麻烦你了,谢谢你纱洛医生。”夏夏温声道了谢,还礼貌笑笑。

身材高挑笔挺却略带松散的男人杵在她身旁,居高临下地盯着女孩的脑瓜顶儿。肚皮都被扎漏了,不明白有什么可道谢的,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周寅坤已经对医院这地方莫名抗拒,还好他今天来了,要是不来,小兔自己一个人,还不得下破了胆?

夏夏全然不知周寅坤脑子里都在神游些什么,她现在心里就希望肚子里的孩子能健健康康的,别有什么问题就好了。

满室的消毒液混杂着酒精的味道,每次闻到这味道,自己的兔都会遭罪,周寅坤再也呆不下去,下一秒,他直接把人打横抱起:“走了!回家!”

“诶——”,突然之举,夏夏脚下一空,整个身体落在男人怀前,她手臂本能性的勾上他的脖子,“你干什么?我,我可以自己走。”

那身体柔软得很,他感觉像抱了个娃娃,甜甜的雪糕味儿覆上来,掩盖了医院冷冰冰又慎人的气味。

周寅坤瞟了眼环在他颈间的白皙手臂,又看看眼前的人儿,小嘴殷红,他没忍住干脆凑上去亲了一口:“走什么走,老实呆着。”

自己什么都没干,说了句话就被周寅坤亲了,周围数双眼睛遂过来,就黏在他俩身上,夏夏身体都僵硬了,低下头小声嘀咕:“你能不能,别再公共场合这样?别人都会看的,会很尴尬的。”

关键是他不觉得尴尬,谁敢说一句,就一炮轰在他嘴里。

紧接着,男人再次在夏夏很普通的话里择出精华,他挑眉:“那你的意思是,公共场合规规矩矩,回家再一丝不挂地为所欲为?”

说是择出精华,不如说是曲解其意。

周寅坤说话声音不算小,夏夏觉得脸都丢尽了,又气又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根本不是那么说的,我说西你总要说东,你——,怎么老是这样。”

小兔脸蛋儿红红,嘴也有点嘟,周寅坤都要看笑了,他把人抱进车里,自己也坐上来,眼神直戳戳地落在夏夏身上,语气质问:“你现在是在,训我?数落我?”

亚罗自觉地关上车门,去了副驾驶,驶动车子。

隔绝了外界嘈杂的车内,即刻安静下来,夏夏瞄一眼身边的男人,又迅速收回视线:“我没有数落你”,自己哪里敢?可某人就是怂唧唧还偏要去反驳:“我是实话实说,这不是在解决问题的吗,而且,我又没有很大声,根本不算训人。”

周寅坤胳膊搭在后排靠背上支着脑袋,凝视着周夏夏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最终得出结论,这只大肚子兔,既怂又凶。

他一手支着头,另一边手指勾上夏夏裙子的布料捻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今天一定好好伺候你,洗头洗脚洗屁股我全包了,知道你行动不便。”

夏夏蹭地回头,对上男人玩味的眼睛,她真希望,他是随口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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