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怕痒,所以很犯浑地去故意让你这样笑,因为我们拍了那么多你始终都是冰着脸,我就想着,你总得留住一张,笑的吧。”
兰思扬慢慢低下头:“可能我自作主张了,但是我喜欢看你笑。”
邱路沉默了好一阵,低低地道:“没有人天生就是爱笑的。”
“也没有人天生就是喜欢哀伤的。”
兰思扬没有强迫邱路折过回避的视线,他慢慢捧过邱路的手,虔诚一样地握在掌心,眷恋地贴于唇边,温声引导着:“告诉我,好吗,我陪你一起面对。”
邱路也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被引到了这里,他的脸有些白,一颗心在胸膛扑通扑通地跳。
兰思扬握他的手更紧了,那温度从皮肤传入,似凝成力量,源源不断中和着他心底的慌张。
邱路不安定的目光缓缓停住,迎上那双黑亮深邃的眼眸。
这座对视的桥梁稳固而坚定,交互双方释放的情感,让人莫名安心,让邱路觉得,它足以承载一份可以托付的信任。
邱路此时竟也没有觉得直面过去,是一件无比困难的事。
兰思扬始终保持着高度集中,生怕错过他一丝一毫的反馈。
半晌,他终于听到邱路说出几个字,“第一次 ,第一次见面。”
兰思扬细细听着,他还真不记得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直到邱路说到翻窗,他才反应过来,插道:“就是你爬窗户我把你抱下来,请你上我家吃饭那次?”
邱路点头:“对。”
兰思扬笑着给邱路解释:“其实那也不算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前也见过,就是你不眼熟我。”
邱路有些惊讶:“是这样吗?”
“真的,我当时还给你解释了呢。”兰思扬牵着邱路坐到一边,也回想出了诸多细节。
也就是他在家煮饭时候亲眼见邱路翻窗的那次,兰思扬记得清楚,他手是拦着腰给人截回来的。
当时邱路一双脚在空中又踢又打,好像把赶来做好事的兰思扬当成擂台上的对手一样,不挣扎出来不罢休。
兰思扬也是诧异自十几岁的孩子从哪儿迸发出那么大的力量,关键他自己也还没成年,比邱路也就是高大一些而已,把人从阳台上弄下来可是费了他好一番力,可对方依旧不领情地对他握拳就打。
邱路拇指还是握在其余四指下面,兰思扬起先还觉得好笑,哪有人这么打拳的,不得把拇指崴伤了,他去帮邱路打开手指,没想到这孩子就始终死死闭着眼,被他一碰就应激。
反复几次之后,兰思扬终究丢了好耐性,喝了他一声:“喂,你懂点好赖行不行啊。”
喊出来兰思扬就就有点后悔,心里响起那句老生常谈,他还是个孩子啊!
说来也怪,他这么喊完,邱路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慢慢地翘起一边的眼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兰思扬感觉他明显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