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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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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延眼睫微动,遮住眼中的晦暗神色。他不怒反笑,含着做.爱后隐隐风流意味的双眸瞥了傅雪舟一眼,好似撩拨,但仔细一看,冰冷的警告暗藏其中,“疼倒是不疼,不过挺累的。毕竟昨晚偷偷溜进来的那只狗技术太差了,恨不得让人宰了他直接把他扔出去。”

大概没有一个男人能受得了这种指责,就算是刚开荤的傅雪舟也不行。傅雪舟眉眼一沉,深深地看了楼延一眼,“你是醒着的。”

“啊,”楼延似笑非笑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继续嘲讽着傅雪舟,“睡得再熟的人,也会被难受得醒过来吧。但要是真醒了,谁能忍得了那技术呢。”

傅雪舟呼吸微微一重,眉眼间好似覆盖了一层血淋淋的冰雪。吓人又冷凝。

宋老板瑟瑟发抖地挺着傅雪舟的冷气打断他们的对话:“两位别吵了!大师,求求你救救小女吧,只要能把雨然救回来,我的存款愿意分您一半!”

傅雪舟终于转头看向宋老板,“一半是多少。”

“七百万!”宋老板道,“我听老崔说您缺钱,只要你救好我女儿,我愿意给你七百万!”

傅雪舟淡淡应了一声,“我可以救她,但我有一个条件。”

宋老板焦急地道:“你说!”

“我需要一个帮手,”傅雪舟看向楼延,“他需要做我的帮手。”

宋老板二话没说,“扑通”一下直接给楼延跪下了,眼泪止不住地求道:“楼总,看在雨然也跟您有过交情的份上,您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救她这一次吗?”

“求你了,楼总,求求你了……”宋老板重重在地上磕头。

父爱。

楼延有一瞬间的恍惚,非常不合时宜地想起来了他爸。

“你这个小畜生!”他爸气得爆炸,一个劲地跳脚,拿着拖鞋就要来揍儿子,“你是非要我求你你才能学好吗?!——”

“那要不要我跪在地上求你啊?!”

楼延回过神,垂眸遮掩住眼中的复杂。

他会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宋雨然。虽然楼延嘴上没说,但心里却为自己之前没有相信宋雨然的话而愧疚,觉得宋雨然会被塑料诡异盯上也有他的一份责任。不用宋老板多说,楼延都会去努力救宋雨然。

而此刻和傅雪舟一起,也算得上一个意外之喜。

45天之内,他当然不能只指望着床上那点时间能够诱骗到傅雪舟。在这期间,他和傅雪舟相处的时间越多越好。

相处时间越多,傅雪舟对他的感情就会越复杂,对他的防备就会越低。

楼延眉头皱着,故意为之的烦躁与同情在脸上闪过,他拽起宋老板,硬邦邦地道:“起来吧,我答应了。”

宋老板喜极而泣,“谢谢楼总,谢谢。”

傅雪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楼延身后,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忽然弯下腰将楼延抱起,宛如一阵风似地抱着楼延踩上了窗框,转头对宋老板说了一个卡号,“她醒了之后,把钱打到这个卡号上。”

说完,他直接抱着楼延一跃而下。

宋老板被吓得呼吸一停,抖着腿一边往窗户冲去一边大喊道:“不能跳!这是二楼!我家别墅楼层高!!!”

扑到窗户边往外面一看,本以为会看到血腥淋漓的画面,没想到却看到傅雪舟完好地抱着楼延飞速离开的背影。

宋老板愣愣地,“大、大师不愧是大师。”

第118章

宋老板愣了愣, “大、大师不愧是大师。”

过了一会儿,他又变成了哭丧脸,朝着窗外无助伸手:“大师, 您的卡号是多少来着, 我没记住!”

雨还在下。

楼延被傅雪舟抱着跑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蒙了, 直到傅雪舟跳楼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他抬头看着傅雪舟,看到了傅雪舟略略勾起的唇, 在昏昏雨水之中,他束起来的银色高马尾在空中飞扬。

冷凝感和厚重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在此时竟变得有些鲜活意气,傅雪舟看起来倒真像是个恶作剧成功后的年轻人了。

楼延却不喜欢这个姿势, 他浑身一僵, 随即就挣扎着要从傅雪舟的怀里下去, “放我下来, 傅雪舟!”

周围的风景飞速往后逝去,雨水不像是落在他们的脸上,而像是他们主动去扑上去让雨水淋上自己。疾风把楼延这句话割裂成了四分五块, 但抱着楼延的傅雪舟没错过一个字,将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样神情大变,破口大骂的楼延终于没了在别墅里面对傅雪舟时那碍眼的平淡, 傅雪舟瞥了怀里人一眼,嘴角勾得更深, 非但没有放开楼延,反而将抱着楼延腰部和双腿的手收得更紧, 慢条斯理地道:“不是你说挺累的吗, 我抱着你不好?”

楼延没想到他会用自己说过的话来堵自己, 不由一噎, 恼羞成怒道:“我累不累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再说最后一遍, 放我下来。”

傅雪舟冷嘲道:“‘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原来是这个意思。”

楼延:“……”

他被气得闭上了眼睛,浓黑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两下。雨水打在楼延的面容上,顺着白皙面颊蜿蜒流下,好看又动人,遮掩住楼延掩盖在其下的冷意。楼延深吸一口气后睁开眼,勾住傅雪舟脖颈的手臂用力,借此直起身,凑到傅雪舟耳边低声警告,“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跑,速度不比你慢。我会配合你当你的助手,你特么也别闹了赶紧去救宋雨然,你也不想那七百万打水漂吧?”

挣扎不了就迅速换了话里的要点,且抓得点一个比一个准。傅雪舟漫不经心地想,楼延真的很聪明,而且反应迅速,能屈能伸。与此同时,除了楼延说话的内容,傅雪舟的一部分心神也分给了楼延说话的那张唇。

那张唇若有若无地贴着傅雪舟的耳朵,温热的吐息带起的瘙痒比刺穿耳膜的疼痛更让傅雪舟难以适应。如果不是知道楼延不会这么做,傅雪舟都会以为这是楼延隐晦而又致命地撩拨。傅雪舟喉结微动,他想起了昨晚的床上,楼延将唇肉咬得充血可怜,汗水打湿枕头却死死压抑着一切声音和动静的模样。

他当时对楼延心存着一分怜悯,于是没有故意将手伸入楼延的唇内拨开他的唇,强行让他泄露低吟声音。现在回想起来,傅雪舟忽然有些后悔——在床上,那一分怜悯显然是多余存在的。

“这就是去救她的路上。”傅雪舟回答得不是很认真,突然停下了脚步。

疾行的风骤然变成停顿,巨大的惯性让傅雪舟的银发打在了楼延的手臂上。楼延胃里有些翻涌,下一瞬,他就被傅雪舟给放到了地上。

脚踏实地的踏实感瞬间治愈了楼延身上的难受,楼延略显惊讶地看着傅雪舟,显然没想到傅雪舟这么轻易就放开了他,他快速地后退了两步,神情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些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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