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任督二脉仿佛一下子被打通:“殿下,若把梁王郡主比作山茶花,那您便是高山上的雪莲。”
果然,龙玉清忍不住笑骂她:“谁问你她跟我比如何了?!”
话虽这样说,龙玉清看上去却是高兴的。
孙荷花暗暗地笑。真期待殿下能早些付诸行动。将李赫那样的男子抢到手,肯定很刺激。
等等,殿下跟李赫同睡一个炕上那么久,殿下难道真的从未得过手么?
虽极度感兴趣,却也只是想想了,借孙荷花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问。
回到宫中,龙玉清先是去拜见了淳贞女帝。
终于见到女儿平安回来,淳贞女帝身子好了大半,细问坠崖之后的事,母女俩密密聊了一天一夜。
龙玉清绘声绘色描述山中生活、父君陵墓之事,并将梅鹤亭引见给女帝,只是独独隐了她与李赫之事。
宫中太医又为龙玉清接连会诊,确保皇太女身体无恙。
回至长信殿中,沐浴过后,龙玉清也不着急睡下,反而去了书房,命小福子研墨,拿起画笔开始作画。
画完后,她扔了笔,掀开帷帐“扑通”一声躺下就睡了。
小福子看着皇太女的画,不由得哭笑不得:画的还是那只金蝉,只是右翅少了一半,看上去有些滑稽。
皇太女殿下这到底是甚么意思啊?
齐王府议事堂内,挂着一幅山势图,李赫与众部将凝视着山势图。
王伯疏在地图上某处画了个圈,“主君,现今已很确定,兵器宝藏就在这片山内。我们的人搜寻时,遇见了一个怪石阵,当中还有沼泽,有武功怪异的四个老者在那里,好不容易有两人过去了,却因迷路失了音讯。您可见过他们?”
李赫望着那片山形,忽然明了了梅鹤亭身份,也明了他带龙玉清出去六日是做甚么了,更明白过来龙玉清为何会对梅鹤亭如此亲厚。
以天下诸侯争相寻觅的兵器宝藏为投诚礼,怎能不受优待?
“沼石四叟我见过,”李赫拿出他在山中绘好的路线,对比着在山势图上画出前行路线,“过了怪石阵后我们被蒙了眼,我根据当时风向,对行走方向有个大致判断。应是这样走,会到一个叫翠山坪之地,那里也住了人,一男一女为管事,武功尚可,却会投蛊毒,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李赫眉目严肃,“翠山坪离宝藏已更近,不过过了翠山坪怎样走,便不得而知了。宝藏那处的守卫人,武功会更高,你们带足人手,继续打探。”
王伯疏俯首:“是!”
谋士盛佑眉间绕着忧虑,“主君,皇上设宴邀您去,虽说是要谢您对皇太女的照拂之恩,可属下着实担心,皇上以此为幌子将您扣留。”
李赫眼神定在地图上翠山坪的范围处,浓黑的长睫定住,眸底泛着一种奇异的冷光,似乎是迫不及待想与敌方剑刃相碰,又似乎只是冷酷谋算宫宴之事。
顿了片刻,他说:“皇太女将恩怨一笔抹掉,对皇上说我是救命恩人,引我进宫相见,必另有目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我亥时不归,你们便按方才计划行动。”
“是!”齐国将领“啪”地俯首碰拳,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大堂。
李赫深知这里不是久待之地,多待一日,麻烦与危险愈多,下属也都劝他及早回齐国得好。
只是被这宫宴耽搁住,臧婉月也在病中,多将养几日,在路上能顺利些。
他对堂中略显忧心的部将们说:“待赴了宫宴,婉月身子也好些,我们就立即启程回国。”
说到藏婉月,他眉宇中闪过烦忧。
原来李赫坠崖后,臧婉月坚决不肯和王兄臧匹昀一同回梁国,说要在京城等李赫,因藩国世子逾期留京乃违制,臧匹昀只好将胞妹留在齐王府,同其他世子一样,各回各国去。
李赫一日日的没有音讯,臧婉月因悲伤过度,一时积疾在身,现今这身子根本无法承受长途跋涉。
对李赫而言,未婚妻情深意重,为了他将自己折磨成这样,尽管眼下局势不宜在京城多留,他也实在无法堂而皇之做那薄情寡义之人。
也恰好是有个宫宴之名,让他能在京中待上几日,他也可假借让藏婉月将养身体之由,不得不暂时留在京城,名声上总算好听。
议完事出来,却见臧婉月等在大堂外,也不知是等了多长时间。
见她穿得也不多,李赫语气有些责备,“怎在这里站着?大夫不是说过,让你不要乱动,等我过去看你。”
臧婉月没甚么血色的脸上浮出笑容,“我为你做的护身符终于好了,我想拿来亲自为你戴上。”
她拿出一枚做得精致的绣囊,里面装着她从寺庙求来的护身符,上面流苏和挂绳都是她自己拧出来的,当真是一针一线都凝着她的心血。
李赫扫了眼她手中之物,黑眸中一片静谧,脸上没甚么波动,只是说:“你也知我不信那些东西,以后不必劳神做了。好好休养身子才是。”
臧婉月眼中的亮光暗淡下去,委屈地说:“赫哥哥,我只是不想再让你遭意外,你不喜欢么?我做了好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