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鲤缩了缩脖子,好脾气地开口解释:“是师父请来的客人。”
没等他说完,病怏怏的道人戒备地往后退了两步,扭头就跑。
“我这么吓人?”
方才道人的态度,不像对待客人,像是在对洪水猛兽。
“不是的,可能这位师兄他很少见山门外的人,所以才有些……”
赵小鲤也被道人一惊一乍的态度吓着了,话说到一半,没好意思说下去。
让小舅舅他们见着山里头是这副景象,还被冷落了。
赵小鲤羞愧地低下头。
“不是你的错。”
柳连鹊环顾四周,发觉周围朱红的楼阁都门扉禁闭:“还是先去找延岁道长更稳妥。”
“我们见不着师父的面,他现在躺在床上,只能隔着屏风同他说话。”
赵小鲤神色黯然。
除了他外,所有人都受了影响,师父是受影响最重的。
可当时也只有师父愿意收留他。
原来延岁的身体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
“我知道了,不会让他生气伤身。”
四周太过于安静,问荇压低声音。
“我来带路。”
赵小鲤领着两人七拐八拐,拐到一片宽阔的广阔平地。
广场边的楼阁比刚进隐京门时能看到的更加气派,很难想象一座不大的山里能容下来这么多陈设。
赵小鲤一直走到处屋门前,停住脚步看向两人:“麻烦你们在门外稍作等候。”
他的语气变得恭敬,这扇门背后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赵小鲤进去后很快又出来,问荇和柳连鹊跟在他身后,迈过了门槛。
屋里摆设简单,点着昏暗的灯,隔着屏风能看到里面的人影。
而屏风外,有一个老人背对着他们,坐在一把竹木椅上。
老人佝偻着背,在门打开的一瞬咳嗽了几声,身子瞧着也不太好。
“你们是隐京门的贵客,可我现在不能迎接二位了。”
延岁的声音从屏风里传出,疲态比附着在画眉身上时更加明显。
赵小鲤怀中的画眉鸟悠悠转醒,哗啦啦飞过屏风,落在延岁床边。
延岁抚摸着画眉的头,突兀地笑了几声:“师兄,只能劳烦你同我和贵客问好了。”
“小鲤,你先出去。”
听到老人的声音,问荇敏锐地察觉到,这老人正是之前传音警告他不要继续插手的那位。
“是,师伯。”
头发花白的老人没转过身,赵小鲤心惊胆战地应下,随后担忧地看了眼问荇,扭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