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究竟想做什么?”故岑有些担忧地追问,“如果不是那群人挑事,今日的场面根本不会失控,大家虽然对于王爷的决策心有不满,却也不至于暴动。”
“不知道。”晏谙烦躁道。他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这件事的收场怕是会很麻烦。
树荫底下挂着几只做工精致的金丝笼子,里面关着身形修长、色泽鲜艳的鸟雀。范玖给它们添了饲料,用手指抚摸着鸟儿的脑袋和羽毛,一边吹着口哨逗鸟,一边漫不经心地询问下人:“事情办妥了吗?”
“回大人,连日大雨……让那举子给逃了。”下人战战兢兢地回道。
范玖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骂了句“没用的东西”,甚至用力推了笼子一把,金丝笼剧烈晃动,里头的鸟雀受了惊吓,慌张地扑打翅膀,却仍然狠狠撞在栏杆上,发出一声啼叫坠在笼底。
下人一看连这宝贝鸟都被范玖拿来发泄怒火了,吓得慌忙跪在地上,生怕自己也被殃及。
“那么多人,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举子都拿不住,本官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范玖也不管那倒在笼底的鸟了,盯着垂头跪在地上的下人越骂越气,刚想抬脚踹上去,又有人快步上前呈给范玖一封信,低声道:“同知大人来的信。”
范玖接来,厌烦地瞥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那个,嫌他碍眼:“还不快滚?!”
手下狠狠松了一口气,心里对这封救了他性命的信感恩戴德,忙不迭地告退了。
范玖在树荫下读完那封信,舒心地叹了一口气,还是吴进办事最让他放心。
原来,在晏谙告辞后没多久,范玖就收到了来自京城的密信,让他多留意晏谙的行径,范玖旋即明白过来孔令行的用意。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能将这件事办妥,他以后的仕途可就不用愁了。
就在范玖将算盘打得噼啪作响的时候,宁涧县传来了晏谙强行转移百姓的消息,范玖连忙让吴进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再添上一把火,生怕晚了一步就错过了。
他回到书房,提笔写下一封奏折,很快在朝堂上掀起一道轩然大波。
“启禀皇上,微臣有事要奏。”早朝时,御史台的胡御史主动出列,瑞昌帝抬了抬眼皮。每次只要这些言官开口准要闹得鸡飞狗跳,他其实并不想听,但又不得不听。
“准奏。”
“臣要参衡王专横跋扈、欺压民众!”御史的话掷地有声,瑞昌帝下意识看向晏谙的的位置,见那里空着,这才想起来他已经告假多日不曾来早朝了。
印象里,这个儿子一直不声不响的,从未有过什么大动作,是以瑞昌帝总是有意无意地忽视了他,将目光更多地放在前两个儿子身上。如今想了半天,才隐约记起来个把月前他跟自己请示说要外出游历,人不知游历去了哪里,竟还被言官捉住了把柄,要当堂告上一状,真是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