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藻宫咸鱼纪事 第7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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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越奴因其外貌,多年来始终都是被歧视的对象,三皇子此举,有利于百越民心归顺。

我提笔给三皇子写了回信。

我尽量简略地写了最近发生的事,隐去了裴元芳那一段,又忍不住加了一番嘘寒问暖杞人忧天的叮嘱,因我时间充裕,家书也写的长,厚厚一叠装在信封里。

第二日,我开始禁足,撷芳殿外站了侍卫把守,我与阿柳顺子等宫人皆不可出撷芳殿,吃食用物由女官领着其他宫人运来。

第三日,皇上派人送来了我祖父谢恩的折子,但没有给我看,只是让宫人念了给我听,多是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说辞。

毕竟这谢恩折子是要经皇上手的,祖父应当也不敢写什么家常的话。

第四日,我与冯静仪隔着院子放风筝,我们俩经验不足,放的太高,断了线,风筝双双飞出了墙外,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冯静仪道:“你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小时候经常放风筝吗?”

我道:“我小时候都是在外边放风筝,什么山间田里,都是又大又空旷的地方,我可没在院子里放过风筝。”

我和冯静仪花了几天时间,慢悠悠地又做了两个风筝。

禁足第八天的时候,我们又开始放起了风筝,然而冯静仪并不是一个善于吸取经验的人,她照旧把风筝放的高高的,最后风筝飞高了,线也断了,风筝还是飞出了墙外,小兰领着宫人出去找,没找到。

我则吸取经验吸取得太过,没能飞高,落在了树上,被树枝和树叶缠住了,我用力一拽,线也断了。

顺子费了大劲,用竹竿把风筝钩了下来,然而那风筝受此折腾,早已破破烂烂,我便命人丢了那风筝。

“这院子里还是不适合放风筝,算了,我们还是下棋吧。”

我和冯静仪隔着门槛架起棋桌,下了好几天的棋。

禁足第十九天时,我从冯静仪那儿听来了八卦,说是前些天三公主进宫看望温嫔,去金龙宫跟皇上请安时,遇上了刚跟皇上议完事的赵方清。

赵方清十几年前便是刑部侍郎,如今他资历已深,几乎是铁板钉钉的未来刑部尚书,只等良妃之父——在位的刑部尚书王大人告老还乡,他便能坐上刑部尚书的位置,而且赵方清生来俊美,即使年岁渐长,也无碍其与生俱来的美貌,反而令他多了一种成熟温雅的气度。

再看三公主的驸马,与三公主成婚时是议法外郎,如今还只是议法中郎,升迁全靠三公主驸马的身份。

据说三公主一见赵方清,就主动迎上去跟赵方清打招呼,还拉着赵方清说话,连自己为什么来都忘记了,还是被尤安提醒了好几遍,才没耽误了给皇上请安。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三公主一边为赵方清的才学气度而折服,一边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然后她转头就狠狠伤害了自己的驸马。

三公主一从宫中回到三公主府,就跟三驸马大吵了一架。

就在昨天,三公主又进宫看望温嫔了,且这次是由三驸马陪着的,三驸马与三公主一同去向皇上请了安,因皇上又要找赵方清议事,没跟三公主和三驸马说几句话,便将这夫妻二人打发了出去。

三驸马毕竟在官场沉浮多年,比三公主更圆滑些,还特意携礼去拜见了淑贵妃,淑贵妃在馥芍宫设了小宴,拉上温嫔一同款待了三公主和三驸马。

“只是三驸马拜见了淑贵妃,却不知去桂荫宫和垂棠宫走一遭,贤妃和良妃会不会不高兴我不知道,但如此看来,三驸马绝对算不上真正的人情练达,难怪在刑部熬了这么多年,也还是个议不了法的议法中郎。”冯静仪道。

三公主跟三驸马向来不和,三公主进宫探亲,从来都是一个人来的,这次三驸马作陪,三公主依然对三驸马爱答不理,宫中便有人猜测,许是三公主对赵方清的意思太明显了些,三驸马怕头上带绿,沦为京城笑柄,便索性跟着三公主一起进宫,时刻跟着陪着盯着,杜绝了三公主私会赵方清的可能。

也有人猜测,三驸马是因为嫉恨赵方清占据了三公主的心房,不爽三公主对赵方清态度殷勤,特意进宫来向皇上和温嫔告状的,不过持这种猜测的人要少一些,一则三公主是皇上和温嫔的亲女儿,女儿总比女婿要亲近,二则三公主府上还养着好几房三驸马的姬妾,且府上除三公主外皆有所出,三公主和三驸马两相厌的可能性比单相思可大多了。

不管怎样,三驸马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沦为了京城的笑柄和谈资。

在我禁足第二十六天时,我正靠在门边指挥冯静仪修剪我养的花,眼看冯静仪又失手剪掉了一片嫩绿的叶子,我急道:“你小心点——”

话音未落,便有一女官走了进来,行礼道:“参见容嫔娘娘,参见冯静仪。”

我道:“怎么了?”

女官道:“冯静仪,淑贵妃娘娘请您去馥芍宫一趟。”

“馥芍宫?”冯静仪停下动作,将剪子放在一旁,“淑贵妃娘娘找我做什么?”

女官道:“您去了就知道了,皇上也在馥芍宫,小主可别让皇上和淑贵妃娘娘久等。”

我与冯静仪对视一眼。

冯静仪道:“我先去更衣。”

我出不了撷芳殿,只能目送冯静仪与女官离去。

又是在馥芍宫,又是女官来请,又是皇上在等,这熟悉的情景,仿佛不久前刚刚出现过。

我突然觉得,冯静仪跟赵方清的关系可能要被人翻出来了。

但这终究只是猜测,淑贵妃花样繁多,天知道她要使些什么手段。

我搬了把椅子坐在撷芳殿门槛后,眼巴巴地望着青藻宫大门,只盼着冯静仪早些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冯静仪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青藻宫门前了。

我忍不住高声道:“你可算是回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冯静仪走到撷芳殿门前,正要开口,却忽然停住,转向守在撷芳殿门前的两个侍卫,笑道:“二位大哥,可否麻烦你们一件事?”

那两个侍卫对视一眼,道:“主子言重了,只要我们能办得到,主子尽管吩咐。”

冯静仪道:“可否麻烦二位在耳朵里堵上棉花?”

一侍卫道:“堵耳朵?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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