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凉薄。”方顾摇摇酒壶,笑说,“这是本王的命,平常人本王是不给的。”
扶竹本就只是想借酒消愁,现在瞧着方顾那模样心中更愁了,眉心紧紧蹙起。
“只是你不是平常人,等过两日,你便是本王的命了。”方顾说完叫人拿来酒杯,小气地倒了半杯,递给扶竹,“给。”
扶竹望着那半杯酒眼中尽是愁意,他别过头不想再看见方顾,只是他心中存有疑惑,不过多时又转过头,抿唇问:“你为什么要娶我?”
方顾笑容凝固了一刹那,但很快恢复如初,他眸光湛然地回道:“因为戏殷偷了本王的东西,我要靠你引他出来,而且你确实好看,娶了也不亏。”
扶竹想问戏殷偷了什么,可没等他开口便听对方自顾自地说:“扶竹,你有前世吗?本王今日刚得一个宝物,名为溯回镜,虽是一老头子送的,但是实在稀世,如果你想知晓你的前世本王可以将它赠予你。”
前世属于扶竹的雷点,所以当听到这二字时他的表情顿时变了,脑海中划过帝髯的脸,心中顿时一阵酸涩。
他心情烦闷,推开挡路的方顾准备离开。
“诶!”方顾见扶竹要走,心中着急下意识拉住他的手。
这可又蹦到了扶竹的雷区,他回头箭步冲回去拿起酒杯,啪地一声丢方顾脸上,见对方仍不松手,气得拿起夜明珠朝他扔去。
夜明珠分量十足,方顾脸一瞬间的变扁,他吃痛不得不松开扶竹,等反应过来愠怒地准备训斥,可四周却已不见扶竹的踪影,他瞟到地上的夜明珠碎片,似有所感地朝笼子看去,果真看见里面有一个泥塑正扒着笼子气呼呼地瞪他。
“呵,罢了。”方顾兴致被扫去了一大半,他叹息一声,将酒壶缠于腰间,大步离开。
他走后不过三秒,便有人鱼进来将关有扶竹的笼子送回房间。
关扶竹的房间漆黑不见一丝光亮,扶竹望着人鱼离去,当房间的门关上时,不仅隔绝了房间的光亮,更隔绝了扶竹内心仅有的希望。
扶竹缩在角落里,翅膀卡得生疼,但他也不在意,反而报复性地往笼子上撞去。
眼泪又不听话地决堤而出,他擦着泪水,在黑暗中小声地抽泣。
其实扶竹不需要那么多爱慕者,他明白,戏殷他们之所以爱他是因为他为他们带去了光明,他们自以为占有了他就代表握住了光。
他们眼中什么都能容纳得下,却容纳不下扶竹真正的诉求,他们伸出贪婪的手将他们的光包裹,自私地占有,将拯救自己的光一步步推入深渊,最后捂嘴窃喜,虚伪地诉说自己的爱意,可他们嘴上说着爱他,却对他深处的黑暗视而不见。
贪婪的爱,只会是黑暗中向日葵的死亡加速器。
扶竹闭上眼,抱住自己,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小声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