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泉?”少年因为扶竹的话怔住,等反应过来后噗嗤一声笑了。
但扶竹觉得这笑十分地不协调,因为少年表情分明是在笑的,但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如同提线木偶。
扶竹甩了甩头,把这想法抛掉。
“谢谢你,我很久没有这么畅快地哭过了。”少年抹掉眼角的泪珠,红肿的眼睛用力眨了眨,想减轻眼皮的沉重感。
扶竹摆了摆手,大方地表示不客气。
白勿澄从挎包中拿出纸巾,递给少年提议说:“第三个夜晚快结束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下楼吧。”
“好。”少年接过纸巾,红着眼答应,在抬脚时他忽然顿住,看向扶竹,“我叫弈权。”
扶竹从容地颔首,心中却生出几分疑惑。
一拳?
人类的名字可真奇怪。
其余人对白勿澄的提议欣然同意,扶竹往后撤了几步混在人群中没有吱声,视线不断在白勿澄和钟濡之间游转,心中有了答案。
“怎么了?”饕餮注意到扶竹的异样,侧目问,“发现了什么?”
“没什么。”扶竹没有告诉饕餮,怕他声张后打草惊蛇。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一楼,此时的一楼堪比战争现场,玉白的瓷砖完全被血液浸染。
按照天道设置的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
地上的血液已经凝固,苍蝇和蚊虫结伴而行,尸体中的白蛆及黑蛆扭动胖乎乎的白条身体,往人类的方向蠕动。
“啊——”有个女人被蛆爬上小腿,恐惧地大声尖叫,高跟鞋跺在地上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
“闭嘴!”扶竹又摆出上位者的姿态,冷瞥向女人,借用方倚的匕首挑下白蛆,然后用刀尖将其钉在地上,“接下来不论发生什么都给我安静些,不然就跟这条虫子一个下场!”
席卷而来的压迫感让所有人屏气凝神,嘴绷成一条直线,眼睛恐惧地睁大。
扶竹见威慑成功,敛眸轻笑,收回匕首还给方倚,抱胸倚在墙角,目光直直落到几个畏葸的壮汉身上。
“医闹有勇气,现在怎么没有了?”扶竹瞟向紧闭的大门,在门外坐着一名正太和鬼差,此时他们正抱着食物饶有兴致地看戏。扶竹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命令道,“你们几个去开门。”
“啊?”几个壮汉齐齐张大嘴巴,用手遮掩自己青色的花臂,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们错了,我们不应该医闹的!求扶竹神仙饶了我们吧!”
扶竹眉头一皱,声音沉了几分:“要我说第二遍?”
几个壮汉见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好挪着碎步战战兢兢走到门前,在触碰门把手前,他们抱着侥幸心理回头。
但扶竹面色冷漠,没有丝毫动容的意思。
见状,几个人只好硬着头皮开门。
开始一切顺利,开门,关门,甚至到踏足医院外的土地,都毫发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