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爆浆?
睚眦一口吐出来,看着手心的眼珠子恶心得天旋地转,恨不得当场把胃翻出来洗洗。
他把秽物扔进垃圾桶,然后用湿纸巾把手擦干净,最后凝视了糖葫芦一会儿,用法力把它包裹住塞入怀中。
“你还吃?”扶竹好奇地问。
“不可能,只是觉得丢了浪费,拿回去给饕餮吃。”
“哦~”扶竹了解地敛眸。
还真是兄友弟恭啊。
一行人在一家还算正规的客栈下榻。扶竹和帝髯一间房间,至于睚眦,他一个人一间。
“很久没回来了呢。”扶竹站在窗前,看着繁华的街道眼眸微眯,“也不知道下一次回来,又是什么时候了。”
“地府不属于戏殷,他只有代理权,日后这个地方属于谁,还是一个没有答案的谜题。”帝髯走到扶竹身后,为他披了一件披风,“扶扶,天总会亮的。”
扶竹黯然地低头:“我明白。”
他只是害怕自己看不见天亮的那一刻。
黑夜太长白天太短,凛冬又过于残酷,如果太阳不能如约而至,他会不会死在黎明前夕?
海中的鲨鱼和吸盘鱼互益互生,但当吸盘鱼的数量过多,鲨鱼还是会残忍地将它们抛弃。
而当自己成为一个**烦,成为一个阻碍帝髯前进的生物时,他又会不会抛弃自己呢?
扶竹抿唇,笑容苦涩。
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鬼都是没有白天的,它永远处于极夜中,唯一能分辨时间的只有沙漏。
帝髯看出扶竹的低落,主动提出去奈何桥游玩。
扶竹本想拒绝,但拗不过帝髯和睚眦的双重劝说,只好无奈前往。
人间是生,鬼都就是死,它们是一张图案相反的卡牌,除了习性和天气不一样外,大多和人类世界一样,会下雨会打雷,必要的时候地府人员还会组织一场人工大雪。
一路上张灯结彩,大家都在互相道贺,笑容满面,喜气洋洋。
黑色的天空被天灯占据,一个个携着愿望的孔明灯向无际的黑暗飞去,鞭炮和铁打花点亮这个灰调的世界。
托梦厅人山人海,依稀能听清他们骄傲地炫耀。
“我家孙女考上大学啦,她可是我们家的第一个大学生呢!”
“我儿子大年初一结婚,听鬼差说是个善良的姑娘,我啊,也算是无憾了。”
“现在孩子们都成家了,我也不想给他们添麻烦,只是有些舍不得,舍不得就这么忘记他们了。”
“还记得那个夏天……”
……
扶竹侧耳默不作声听着,直到声音逐渐模糊,他才收回注意力。
“引魂使大人新年快乐,要买祈愿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