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理朕明白,只是委屈了小蔚,希望那李尘徽安守本分,做公主的良配。”
他对梁蔚关心是真的关心,但利用也是真的利用。
高升告诉候在殿外的崔先瑜,皇上这会在休息,让他先回去,崔先瑜自然不会抗旨,他对着乾清殿的方向施了一礼,眼中的精光利如锋刃,他明白皇上是铁了心要用项家来制衡自己。
皇上的赏赐到了李府,暗示也到了朝臣的心里,简单来说就是,“李家如今是朕要保,诸卿想送礼就送去公主府上,若再拿着崔家的鸡毛当今箭,假意拉拢李家,就等着朕秋后算账吧。”
皇上给足了崔家的面子,但这里子怕是一点也没留下。
梁珹身上流着的是梁家的血,坐拥的是大夏的江山,他崔家毕竟只是个外戚,哪怕权倾朝野,也是个臣子,只要有不臣之心,都会被后世扣上乱臣贼子的罪名。
更何况崔家的势力只在京中一带,只要镇北候府不倒,三方驻军就不可能让崔家明目张胆地弑君夺位。
崔先瑜忌惮项章,对镇北候府在京中的势力极尽打击,但他自己明白他不可能撼动项家在大夏的地位。
镇北候府是项家两代人用军功一点一点打下来的,他们将北狄人封锁于玉门关外,给大夏带来了数十年的安稳,在民间百姓奉他们为战神。
回京途中的梁蔚此刻也得到了消息,公主殿下慵懒地靠在马车的软垫之上,但脊背却依旧挺直,那是在玄清宫中宋翎教出来。
“他是在嘲讽我没钱吗?”她面无表情的开了口,将自京中传来的信纸碾的粉碎。
车上的辛阳被这动静弄的不敢答话,当然他本来就不知该如何答话。
“想不到我这夫君竟这般疼我,等成了婚,我得好生谢谢他。”公主殿下见没人答话竟也不恼,她话锋一转对着未曾谋面的驸马爷语气温婉。
“殿下,此事一出崔家算是彻底与您撕破了脸,李公子这是把您扯到明面上了。”马车外的炳刃好心提醒道。
“我这几年里与镇北候暗通曲款,私下里动作不断,连我那皇兄都在提防着我,你以为太后和崔家就不知道吗?我跟崔家本就是死敌,何来撕破脸一说。”
梁蔚有时候真的不太明白自己当初为何留了这么一个听不懂话的货色当近卫。
“李尘徽这哪里是把我拉下水,他是身在暗流中找了皇室这块浮木罢了。他又不像你一样傻,自然不肯给崔先瑜当替死鬼。”
被顺嘴贬低的炳刃心中暗想:“原来您对驸马的要求只是比属下聪明一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