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邺臊眉耷眼地跪在地上,对早上发生的事还有些茫然,他也是第一次见他爹发这么大的火。
“你自己做的那些浪荡事也就罢了,还拉着那么多人下水,现下把私宅都建到北大营眼皮子底下了!”
崔先瑜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着崔邺的脑袋,差点没把自己平日最钟爱的那一对玉核桃捏碎。
“你明知道梁蔚现在引着督察院的人查户部的账,不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还忙着和那钱枫去妓馆吃酒,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崔邺见他爹是真的动了肝火,急忙道:“爹,儿子也不知道金吾卫为什么会那么快找到那个地方啊,那里明明有我让修士布的障眼法,怎么会......”
崔邺皱着眉头想着, “是......梁蔚?”他不确定的呢喃着,“是她?一定是她!”他终而怒吼出声。
崔先瑜看着他儿子这副没脑子的蠢样,冷哼一声转过了头。
但崔邺毕竟是他的儿子,他不能不管。
崔先瑜叹了口气,“你那私宅现下估计已被人抄了个底,你自个想想都有谁去过哪儿,那宅子的地契在谁手上,都养了什么人,现在立刻告诉我。”
在崔先瑜的逼视下,崔邺一五一十地把该说的都说了,崔先瑜拉着的脸在他的声音里一点点变的更黑。
他知道自己儿子是个混账,却没想到他还畜牲地猪狗不如。
“......他们就是些低贱的奴婢,我手上拿着他们的卖身契,被玩弄死了也就罢了。可那院子里管事是个蠢的,把人随便往后山扔了了事,日子久了堆积的尸体越来越多,前些日子有修士告诉我那里再不找人来处置,就会生出煞气,我私自便请了万山门离京郊比较近的修士来帮忙处理,可谁知......” 崔邺看了一眼他爹青筋暴起的额角,没把话说完。
可谁知,梁蔚早就盯上了万山门,顺藤摸瓜地找到了他把柄,一张口就咬得他半死不活。
“咳!”崔先瑜觉着自己峥嵘半生到老还要听这些有辱斯文的事,实在是有辱斯文,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你确定那院子里人都是由钱枫派人经手转卖的吗?”
在得到崔邺肯定的答复后,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些。
崔邺虽然脑子不好,却也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他做事还是那么些分寸的,这些腌臜事他没直接参与过,只要没人供出他谁也不能找到他头上。
梁蔚这一出不就是想要户部换人嘛,那就让她换好了,那就要看到时候谁肯接这个烫手山芋了。
李尘徽吃过早饭准备去灵枢院当值时,在门口碰到了梁蔚,看公主殿下那样子是要上朝。
李尘徽先对梁蔚行了个礼,梁蔚含笑看着他,温柔地朝他点了点头。
“前些日子我身体抱恙,怕过了病气给夫君,夫君可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