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栋楼高七层,三个单元,很多地方都修葺着三四十厘米高的花坛。
残阳照在身后的废楼,笼上了一层金色的暖光。
外圈围墙顶上长着稀稀拉拉的野草,叶枫顺走墙根走了一圈。
院里四处可见烂砖,石子,褪色的各种包装袋,烂成缕的织物,扭成绳的塑料袋。
“胡队,情况怎么样?”
在破案进程上,十分钟的差异都可能导致破案走更多冤枉路,更别说这片人迹罕至的准拆迁区域,可能十天半个月都没什么人来。
胡平转过脸朝着旁边努了努嘴,又仰头看着天空继续吐烟圈。
首先看到了远处两栋楼的侧面,一栋楼的一半正面,还有两栋楼好像隐身一般完全看不到。
说是草丛,其实并不茂盛,地面也并非花坛泥土而是布满裂纹的水泥地面。
今天这帮小孩要是看到了就吓跑了,出去后大呼小叫,吸引过来更多看热闹的人群,现场痕迹会遭到严重破坏。
对于疯跑的孩子们来说,也不算一个方便的通道。
水泥路面不复当年的平整,裂缝随处可见,小的一指宽,大的巴掌遮不住。
不知道当年花坛里是否鲜花盛开,反正现在只留下黑乎乎的泥土,经过反复的雨水浸泡,晒干,再混进去了一些不明物质后散发出阵阵腐烂泥沼般让人作呕的气味。
因为地面裂开,杂草钻了出来形成了这么一块远看以为是草丛,走进扒拉开没几颗草的地方。
生命力顽强的杂草已经全部被压了下去,周围是一大圈白色的痕迹,提示着“生人勿进”。
一具短发遗体趴在地上,身下压着几株绿油油的杂草。
上身着黑色t恤,下`身穿浅蓝色的牛仔裤,脚上一双帆布鞋还剩一只。
他的头正埋在地上,看不到面部特征。
头部周围干涸的血迹犹如无数条蜿蜒的小河流到了很远的地方。
通过穿着发型来看是个男性。
“就这楼顶,再上来两个人沿着每一层都检查清楚。”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叶枫一仰头看见宴笙从楼顶边缘伸出来的头,还是带着那副他熟悉的金色眼镜。
宴笙看见他仰头,抬手给他挥了挥算是打过招呼。
叶枫见暂时帮不上忙,退了出去,胡平又点燃了一支香烟。
叶枫估计他是愁的,而不是闲的。
上次的案子之后,这周边的监控位置,他都能倒背如流,不是因为熟,而是因为少。
加之附近准拆迁区域太多,要走过去至少一条长街才有成规模的商铺。
而成规模商铺所在区又是西丽区最繁华的地段,茫茫人海何处去挖嫌疑人?
这一片真的就是闹市里的盲区,跟周边的繁华格格不入,却又在这里安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