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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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崇明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到不是说白翠浓的话让他动容了。而是因为刚刚她提到了连清蕊。连清蕊的死因,是比恩秀的身世更加重大的秘密。而眼前这个女人,她知晓一切。如果就这样赶她走,万一她泄露出去可如何是好?到时候莫说连家不会放过自己,就是老爷子那一关他都不好过。

但是事已至此,老爷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继续留她在西家的。事到如今,也只好先稳住她再说。

“西家你是待不下去了,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一大笔钱,足以让你后半生无忧。夫妻一场我也不会薄情,这屋子里,喜欢什么你就拿走。乘鸢萝没醒,带着恩秀赶紧走吧。”西崇明放柔了嗓音说道。

白翠浓泪水扑簌簌滑落,低声应了一句:“好”。

西崇明叹息一声,走了出去。

关门声之后,白翠浓转过头看着西崇明刚刚离去的方向,眸光含恨,怨毒甚深,搁在地板上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多年苦心经营毁于一旦,她好不甘心。

西鸢萝是被吵醒的。感觉脑袋沉重,晕乎乎地,难受地紧,只想闭上眼睛再睡一阵。可是屋外的吵闹声却一直传进来,扰得人不安生。

“夫人,您赶紧起来吧。您这样跪在大小姐的房门口,算是怎么回事呢?”陈福娟焦急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

“是啊妈,你跪谁不好,偏偏要跪西鸢萝。”白恩秀的声音透着愤怒和不甘。

西鸢萝勉强睁开了眼睛。女仆立刻走上前,“大小姐你醒了。”

西鸢萝在女仆的搀扶下坐起身,放眼望去,整个房间空荡荡的,显得有些冷清。

女仆似是明白她心中所想,解释道:“大小姐你一晕过去,老太爷吓坏了,有些气喘,小太夫人扶他回去休息了,老爷也去那边看望了。”

“爷爷他没事吧?”西鸢萝担忧地问。

“刚秦医生看过了,说是没有大碍,休息一下就好。大小姐放心吧。”

西鸢萝点点头。

“妈,妈起来啊。别跪她。”

外面白恩秀的哭叫声又传了进来。

西鸢萝皱眉,问:“外面怎么回事?”

那女仆为难的沉吟了片刻,说:“是夫人,她一直跪在房门口,都快两个钟头了。”

西鸢萝苍白的无一丝血色的双唇掠过一抹冷笑,伸手拨掉手上的针头,惹得女仆一阵惊叫。西鸢萝不理会她,径自下床,她倒要看看,白翠浓还要耍什么把戏。

“夫人,请自重。有什么事你直接找老太爷去说,别在这儿影响大小姐休息。”

女仆扶着西鸢萝还未走到门口,就又听见连忠冷冷地声音传来。然后又是白恩秀的声音:“住口,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妈妈。看我不打你。”

“住手。”女仆打开房门,恰好看见白恩秀挥舞着手欲打连忠。听见西鸢萝的声音,她身子一怔,生生停住了脚步。

“大小姐,你怎么起来了。”连忠担忧地道。

“忠叔,我没事。”西鸢萝冲着连忠微微一笑。然后她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白翠浓以及张牙舞爪的白恩秀,冷笑着说道:“白恩秀,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这么嚣张。”

白恩秀怒不可遏,开口就骂:“西鸢萝,你这个贱人,你故意害我们的是不是?”说话间她气势汹汹地西鸢萝这边走来。

连忠哪容她靠近西鸢萝,伸手就是一推。连忠虽然年迈,可是身体倍健,力道惊人,这一推竟是令白恩秀直接撞到了墙上。白恩秀背部撞得火辣辣地疼,气得她直嚷:“你这个老东西,竟然敢推我。”

白翠浓大惊失色,却敢怒不敢言,拉过女儿教训:“恩秀,不许闹,跪下。”

白恩秀被母亲大力拽着一个不稳就咚的一声跪在了西鸢萝面前,她顿觉大为羞辱,立刻站起来,倔强道:“妈,我不跪。”

“恩秀,听话。”白翠浓不依不饶拉着女儿非要她跪下。

西鸢萝冷笑了一下,转头吩咐身边的女仆让她去请西崇明。女仆应声去了。房外就只剩下了西鸢萝、白翠浓母女和陈福娟、连忠二人。

“翠姨,你这唱的又是哪出啊?”西鸢萝放低了声音问道。

听见西鸢萝叫她翠姨,白翠浓以为事情还有转机,咬了咬牙,低着头道:“鸢萝,以前的事是翠姨对不起你,翠姨被鬼迷了心窍才会那样对你。但是请你看在我照顾了你那么多年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白翠浓说得低声下气,却只是换来西鸢萝的一声嘲笑。她走了几步到白翠浓面前,低头俯视着她,眸中带着讥诮和鄙视,说:“原谅?呵呵,白翠浓,枉你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我费尽心机才引你上钩,怎么可能放过你?”

白翠浓震惊地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西鸢萝。在她的认知里,西鸢萝任性单纯又愚笨,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心机?所以就算发生了那么多事,她也一直以为只是巧合,根本没有想到会是西鸢萝设计害她的。

“妈,你看,我就说了是她故意陷害我们的。”白恩秀急不可耐的哇哇大叫起来。

“是又怎么样?”西鸢萝坦然承认:“白翠浓,你害了我多少次你自己心里清除这一次,我一并还给你。识相的,就立刻滚出西家。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西崇明得到报信后立刻赶了过来,一路上心里矛盾重重。一方面他恼恨白翠浓,明明讲好了的,他给她一笔钱她离开西家,现在却又这样闹,不免让人烦心。一方面,他又觉得白翠浓知道他太多事,还是留在身边最为安全。想着以前她待鸢萝还是不错的,或者鸢萝一个心软,事情还有转机也未为可知。只要鸢萝愿意原谅白翠浓,那么老爷子那边就好办了。

西崇明一路思索着上楼,刚走到半道,忽然有人跑过来说:“老爷,大公子和连大少到了。”

西崇明眉头一皱,心中很是不悦,这是他西家家事,他们过来做什么?当下就沉着声音吩咐:“拦着他们,先别让他们进来。”说罢就阴着脸蹬蹬瞪地上楼。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白恩秀高声叫嚷:“爸爸是不会赶我们走的。西鸢萝你个贱人,故意陷害我们,你蛇蝎心肠,不得好死。”

西崇明皱眉,刚想开口阻止,却听“啪”的一声,竟是西鸢萝打了她一巴掌。

西鸢萝尤不解气,刚巧又一眼瞥见白恩秀脖子上的项链,蓝白色的水滴形钻石项链,是齐怀渊送给她的聘礼之一。当下冷哼一声,“你还学会偷东西了?忠叔,把她脖子上的项链给我摘下来。”

连忠答应一声,走上前一把将项链从她脖子上扯了下来。白恩秀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痛得她尖叫起来。

“够了。”西崇明厉声喝止,怒气冲冲上前,扬手就打了连忠一巴掌。一个下人,也敢对他西家小姐动手,当真以为他姓连就了不起么?

连忠虽然挨了打,但却并不后退,而是立直了身子挡在西鸢萝的身前,仿佛怕西崇明下一个就要对她动手。

西鸢萝有些惊愕,一瞬间回不过神来,喃喃叫了一声:“爸?”。而白恩秀,则是扑到了西崇明的怀里,委屈的痛哭了起来,一面告状说西鸢萝欺负她们。

西崇明搂着女儿又看看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白翠浓,一瞬间所有的怒气都集中到了西鸢萝的身上。瞪了一眼连忠,冲着西鸢萝指责道:“她们都给你跪下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非要逼死她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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