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白恩秀下楼后,也没人理她。她从侍者那里取了一杯橙汁,端在手中,优雅亭亭地立在那里,瞪着不远处被众多名媛环绕着的西鸢萝,下巴微昂,活像一只骄傲斗狠的大公鸡。
有几个夫人从她身边经过,碍着情面,跟她打了一声招呼:“白小姐好啊。”
白恩秀眼神一转,嘴角浅扬,端着架子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几位夫人好,招待不周,请自便。”
几位夫人相互对视一眼,转身离去。刚转过身,就听其中一人说道:“果然是个不识好歹的。”
“就是,不就是一个拖油瓶,还真当自己是小姐了。”另外一人跟着附和道。
白恩秀听见这样的话语,不由得恨得咬牙切齿,怒瞪着她们的背影。
偏那几人奚落还不够,又回过头来横她一眼,见白恩秀瞪着她们,也不急着回避,反而嘴角一撇,朝她冷哼了一声。白恩秀气得脸色铁青,却也莫可奈何。
这一幕,刚好被从庭院里玩耍回来的陈格菲她们几个看在眼里。这个陈格菲出身将门,性格正直,为人豪爽,向来最讨厌那些扭捏作态,自恃清高之人。见这白恩秀如此傲慢无礼,便十分讨厌。心里想着,这西鸢萝果然是个软弱可欺的,居然容忍这样的人在西家横行无忌。要是她,早上去一巴掌拍飞了。
“那女的谁啊?挺漂亮的。”陈格菲身旁的宣碧凝看着白恩秀淡淡说道,只是语调颇有些酸溜。
陈格菲嘴角划过一抹冷笑,说道:“她就是西鸢萝继母带来的那个便宜姐姐。”
宣碧凝哦了一声,嘴角微扬,讥诮道:“我道是谁,原来竟是她呀。”
“她身上戴的那套首饰还真亮眼。”两人身边小家碧玉般的秦雨墨小声说道,颇有些羡慕的样子。
陈格菲和宣碧凝不约而同地瞥了她一眼,宣碧凝冷笑着道:“看着是挺亮眼,只可惜,连西鸢萝的一只耳环都比不上。”
宣碧凝是珠宝鉴定师,一眼便能看出钻石的好歹优劣来。
啊?秦雨墨惊讶极了。目光不由得转向西鸢萝,远远看着,她耳垂上的蓝钻耳环晶莹剔透,晶光璀璨,宛如水滴一般美轮美奂。可是,那么小一颗,竟然比白恩秀身上那全套的钻石首饰还珍贵么?
她们离白恩秀并不远,是以她们的对话悉数都落入了她的耳里。一开始白恩秀还强压着怒气不予计较,知道后来听到她们谈论自己的全套首饰竟然抵不过西鸢萝的一只耳环,不由得气怒攻心,回头狠狠瞪了她们三人一眼。
陈格菲被这一记怒视惹怒了。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给自己这样的眼色看。不由得也沉了脸,心下打定了主意要给白恩秀一点颜色看看。见白恩秀转身走去自助餐桌那边,她便也招呼宣碧凝和秦雨墨说:“走,我们也过去。”
三人就站在白恩秀边上,拿着盘子夹东西,白恩秀伸手夹哪个,陈格菲就手快抢哪个。陈格菲将门出身,身手不凡,几番下来,白恩秀竟是一点东西都没抢着,不由得气红了脸,盘子一摔,质问道:“你什么意思啊?”
陈格菲也将盘子一搁,正色道:“白小姐,你是什么意思呀?我们可是客人,你若是不欢迎我们,我们走就是了。”
“就是呀,哪有主人跟客人抢东西吃的道理呀。”宣碧凝在一旁扇风点火道。
“你们……可恶。”白恩秀恶狠狠地说着,伸手就推了一把陈格菲。
陈格菲毫无防备之下,一个踉跄,撞到一□后的宣碧凝,宣碧凝身子一晃,整个都栽在了秦雨墨身上。这个秦雨墨最是个柔弱的,哪里挡得住这么一撞,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东西,一伸手,就抓住了边上的一个架子,险险地稳住了身子,没摔倒出丑。只是那架子上摆着一个宋朝古董花瓶,经这么一撞,在上头摇摇晃晃了几下,就一头栽了下来,哐当一声巨响,摔了个粉碎。
众人惊了一跳,纷纷朝她们那边看去。又听到“啪”的一声脆响,竟是白恩秀冲上去甩了秦雨墨一耳光,口中犹还谩骂:“你长没长眼睛啊?这可是宋朝古董花瓶。”
秦雨墨白皙娇嫩的脸颊下立刻浮现五个红指印,眸中氤氲着水汽,委屈地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鸟。
冉在青和西鸢萝都赶紧赶上前去。只是两人人还未到,却又听见“啪、啪”两声脆响,比先前那声还要清脆响亮。原来是陈格菲怒气冲冲地抓了白恩秀,左右开弓,一下甩了她两巴掌,然后推开她,厉声质问:“白恩秀,你是个什么东西。西鸢萝都还没有说话,你横什么横。”
西鸢萝不由得正色瞧了一眼这个陈格菲,心里暗道此人倒是个手段凌厉,心思玲珑的。不但出手教训了白恩秀,还趋利避害,将自己抬出去做了挡箭牌。
白恩秀被打得眼冒金星,头发散乱,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陈格菲,“你……你竟敢打我。”
陈格菲下巴微昂,嘴角轻扬,眸中含着不屑,一副打你又怎么样的神情。
“我跟你拼了。”白恩秀大声叫着,宛如泼妇一般冲了上去。
“恩秀,住手。”冉在青及时赶到,一把将白恩秀拽了回去,用力极大,拽得她的胳膊刺疼刺疼地。
白恩秀转首又怒瞪着冉在青,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冉在青见状,冷声道:“怎么?你还想对我这个长辈动手?”
西鸢萝也走了过来,扶了秦雨墨的手,轻声指责道:“姐姐,你太过分了。秦小姐可是我们的客人。不过就是一个花瓶,摔了就摔了。若是秦小姐喜欢,就是再送几个也无妨,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不愧是西家正牌大小姐,气度就是不一样。”陈格菲斜睨着白恩秀故意赞扬道。
陈格菲的话无异于是火上浇油,白恩秀咬着牙瞪着西鸢萝,仿佛一头野性被激发了的野兽,忽然高声谩骂道:“西鸢萝你个贱人,你装什么好人……”
啪——
白恩秀话音未落,冉在青就立时出手又甩了她一耳光,她的左脸颊挨了两下,立时肿了起来。只听冉在青喝道:“白恩秀,西家不是任由你撒野的地方。”
白恩秀捂着脸呆愣在那里,喘息着不屑地呢喃:“连你也敢打我。”
冉在青不屑地眼神抛回去,命令道:“你现在马上给我上楼去。”
白恩秀站在那里不动,泪水扑簌簌掉落,高声叫嚷开来:“你们都合起伙来欺负我。”说话间终身扑到餐桌上,像疯子一般哗啦啦将上面的东西全都翻落,叮铃哐啷一阵乱响。
众人都被吓得往后退开去。
“住手”忽听身后传来一个苍老威严的声音,众人回头看去,只见西固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身后,他身边还站着个好几个中年男女,其中一对夫妇只瞧了一眼,便立刻着急地冲了上去,口中叫着:“雨墨,雨墨你怎么了?这怎么回事啊?”
秦雨墨一见着自己父母,嘴巴一扁,立刻哇哇哭开了,扑到母亲怀里,指着白恩秀就告状:“爸,妈,她打我。”
秦雨墨的父母当即就沉了脸,怒看向白恩秀。但是在人家家里,也不好直接兴师问罪。
秦雨墨的父亲压着怒火,问白恩秀:“白小姐,是不是我家雨墨不懂事,哪里得罪你了?”
因为西固天的突然出现,白恩秀早已经吓傻了,呆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
陈格菲就在边上凉凉地回答:“雨墨不小心碰碎了一个花瓶,白小姐就显好大的威风……”陈格菲的母亲在一旁悄悄地掐了她一把让她住口。她痛得嘶叫一声,倒也乖乖地闭了嘴。
秦雨墨父亲的脸色顿时黑了,也不再去看白恩秀,而是转向了西固天,凉凉地说道:“西老太爷,实在对不住了,您放心,我秦家虽比不得西家富贵,但一只花瓶还是赔得起的。”
西固天脸色僵硬,尴尬道:“秦厅长哪里话,是西家让秦小姐受委屈了,理该我们赔礼道歉才是。”说完,他转头怒喝白恩秀:“还不快向秦小姐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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