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2)
简丛扫了狼狈的荀殷一眼,果断放弃再打他一顿的念头。“去养伤吧。你管她是谁的女人,如果喜欢,你也可以用。”他冷笑。
什么?怪不得阿珑颠沛流离!简丛竟如此轻贱她,简珩呢,为何也要如此轻贱她?荀殷怒不可遏,“你把她当成什么了?你们祖孙俩简直禽兽不如!”
他就是这样一个黑白分明的人,不在乎尊卑,更无视规则,连生死都置之度外,所以也会为一个身世飘零的女孩儿愤怒。
简丛对他的指责充耳不闻,淡然道,“三个月后便是试炼,好好教她吧,兴许还能活着。”
“你这个老变态!哎呀,滚滚滚,别拦着我,”荀殷气得跳起来,“简丛,你别走!”
简丛充耳不闻,低低地咳嗽几声,越走越远。
荀殷喊道,“呸!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龌龊,我可不是你,她也不是——淳!安!”
随着“淳安”两个字,天空迸出数十道闪电,紧接着响雷不绝于耳,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
甚至有人因为过度无措而晕了过去。简丛立在电闪雷鸣的中央,阴鸷的转过身,冷冷盯着不知死活的荀殷。
一个时辰后,还在极崇殿休息的简珩闻言震惊不已,竹清轻手轻脚的为他包扎好伤口,拧眉道,“岛主这回下手太重了,秀之先生当场晕了过去。”
应该说没死算他命大。
顾云风就这么一个徒弟,会善罢甘休才怪,此刻正在前厅与简丛面谈,说是面谈,其实窗户和门都碎了。最后还是靠顾云雾出面才平息。
这样大的事不可能瞒住玲珑。
她在竹屋待了两天,白日翻阅荀殷写的书册,顺便浇浇花,修剪枝叶,左等右等,等不到先生授课,多少就有些奇怪,好像自己是坐在这里养老的?
可惜荀殷受伤的消息封锁的很好,知道的人不会乱说,不知道的也无从打听,况且极光殿也没人敢打听荀殷行踪,这本就是个飘乎不定的人。
玲珑只好问含盈。这也是含盈最厉害的地方,她总有方法弄清楚大部分人不清楚的事情,从一开始,玲珑就没敢把她当成普通侍女对待。
果然,一炷香后打听消息的含盈便返回。脸色有些严肃,凑近玲珑小声道,“先生……受了很重的伤。”
什么!玲珑惊诧不已。发生什么事了?
含盈吞吞吐吐道,“大概与极崇殿有关,要不,您亲自去瞅瞅吧。”
这回伤势非同小可,于情于理玲珑都该过去探视。
含盈备好马车,两人匆匆赶往极崇殿。极崇殿墨阳阁占地极广,光是花园就有一座三进宅子般大小,想要打听清楚荀殷具体在哪一间房子还真不容易。
好在遇见老熟人竹清,含盈跳起来朝竹清挥手,竹清发现玲珑眼睛一亮,嗖地快跑而去。
“阿珑,你终于来看望少爷啦!”竹清好感动,这样少爷应该会比较开心吧。
“秀之先生在哪里?”玲珑问道。
啊?竹清一愣,回答,“在蔷薇小榭,从这里一直往西就是,隔着墙头便能看见许多蔷薇花。”
玲珑感激的朝他点点头,拉着含盈便要离开。
竹清上前拦住她,“少爷很想你啊。”
“你这小孩别乱说话。”玲珑心乱如麻,哪有心思与竹清饶舌。
简珩想她,那也是想上她了。玲珑被自己心里的声音吓一跳,旋即用力挥开,很快就消失在竹清的视线里。
竹清挠了挠头,喃喃道,“可是少爷也受伤了呢。”
说罢,他一转身,吓得“啊”了一声,简珩正立在廊下,双手环抱,面对玲珑消失的方向,微微垂下眼睑。
☆、第54章 尴尬
蔷薇小榭厢房这边,随从一手搭着外套,一手擎着腰带,追上荀殷,“先生,就当小的求您了,可怜可怜小的吧,您身子坏成这样,不能出去。”
荀殷边走边捞过随从手里的外套,没好气道,“要不,我给你点上哑穴吧?”
随从一张脸顿时比苦胆还苦,荀殷抬脚踏出里间,就跟立在门口等通传的玲珑撞上。原来荀殷正在气头上,侍候的人皆被赶出去,屋里就剩一个守门的侍女,且这侍女还去领热水了。
玲珑只好与含盈守在门口,等侍女来了通传一声再进去,谁知荀殷就冒了出来。
他只穿着中衣,胸/前绳结也没系,前襟大敞,露出一片白皙结实的胸/腹,也露出了脐上一块气势恢宏的纹身,纹着吴国荀氏的族徽。
玲珑从未真正的看过男人的身体,简珩碰她的时候,她因为恐惧会紧紧地闭着眼,所以,就这样撞上荀殷的她,甫一看清什么东西,脑壳就炸了。恨不能当场晕过去才好。
荀殷啊了一声,心脏险些停滞,迅速捂住玲珑的眼睛,另一只手也同时扣住她后脑勺,而玲珑在反应过来的瞬间也抬手去捂脸,两个人十指纠缠,场面混乱。
啊?这个,这个!含盈与抱着衣服的随从瞠目结舌。
咳咳,荀殷面红耳赤道,“你,你怎么来了?”
玲珑欲哭无泪,“先生,我自己捂就好了,你捏得我好疼!”
荀殷视线里掠过一丝惊慌,讪讪地收回手,女孩早已鲜艳的绯红面颊随之跌入眼底,似五月的榴火,从耳根一直燃烧到粉色的脖颈深处。
荀殷低头清了清嗓子,迅速合上衣襟,一瘸一拐的往屋里走,半晌才道,“穿好了,进来吧。”
进,进来?玲珑木着身子有些僵硬的迈进门槛,指着含盈手里的食盒道,“这,这是我炖的鸽子汤,能吃的,我尝过了。”
含盈立刻将食盒奉上,荀殷身边的随从上前接了过去。
荀殷两只胳膊搭着楠木交椅的扶手,心不在焉的哦了声。
玲珑觉得自己的脸一直在冒热气,连乌黑的眼仁都被热气蒸腾的水盈盈的。她僵硬道,“趁,趁热喝吧。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先回去了。”
说完如蒙大赦般仓皇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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