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 / 2)
见识过人的虚伪,夏初七却是懒得与她虚伪,直接打了个哈哈,便入了西配院。
院子里那颗酸枣树的下头,梅子正逗着傻子在那玩儿,非说那颗枣树上有枣儿。
“你看,那里,在那里!”梅子在喊。
“没有啊,我没见着。”傻子仰着脖子,老老实实的绕着酸枣树转来转去。
“真有,我都看见了,你是不是眼神儿不好使啊?”
“找不着,还是找不着。”
夏初七看得哭笑不得,“梅子,你又欺负我家傻子呢?”
梅子回过头来,抿着嘴儿一乐,“楚七你哪儿去了?大半日不见人。”
“哦,我去回春堂买药材了。”夏初七拎了拎手里的包袱,笑眯眯地说完,也没有多说什么废话,把为傻子买回来的吃食递给了他,又说,“梅子,莺歌,你俩过来给我帮帮忙成不?我准备做一点撒谎药。”
“撒谎药?”
那是什么药啊?
除了正在啃着鸡腿子的傻子之外,梅子和莺歌都直愣愣地望着她。
夏初七噙着笑,目光扫视着这两个人的脸,见她们懵住了,才翘起唇角来。
“这个撒谎药呢,是我的独门绝技了。它之所以叫这个名儿,道理很简单,任何人只要服用了这个药,便不能再撒谎了。别人问什么,就得回答什么。如果那人吃了药还撒谎的话,就会浑身溃疡长蛆经脉尽断七窍流血而亡,而且,死后还永不得超生,会被……”
说到此处,她感觉编得太过了,又收了嘴,嘿嘿一笑。
“反正是一个好东西就是了。有了这个玩意儿,日子就好玩了。”
梅子被她说得懵圈,凑过脑袋跟上来,看她在案几上摆放着那些个瓶瓶罐罐,忍不住好奇地问,“楚七,真有这么神奇的药?”
“当然了。”知道这丫头的嘴,那传播速度堪比瘟疫,夏初七说得特别严肃,“怎么?你不相信我?”
“不能吧?药入了肚子,就能知道人的肚子里头在想啥?”
当然不能,要真有这种药,那世界都和平了。
夏初七心里暗笑,那小脸上却是绷得极紧,挑着眉梢问,“我的本事,难道你没看见?摸摸看你的小脸儿,那孙太医都说不能治的酒刺,如何治好的?还有爷身上的伤,你猜猜谁治好的?还有大都督那解不了的药,又是谁解的?”
梅子仔细想了想,好像也真是。
“楚七,你实在厉害,可我还是不敢相信。”
夏初七眯眼一笑,“信不信不打紧,等我配制出来了,你一试便知。”
“不要不要。”梅子哆嗦下,赶紧的摆手,“我才不要试呢。”
哈哈一笑,夏初七逗她,“你是不是经常撒谎呀?”
梅子圆乎乎的脸窘了一下,“也不是啦,就是有些事儿嘛,不完全都是真的……”
夏初七乐得忍俊不禁,也不再解释。
她要的便是梅子这张大嘴巴,而她的“撒谎药”这个东西的神奇之处,就在乎它类同于“皇帝的新装”,治的不是人的嘴,而是人的心。于是乎,一边儿倒腾着那些东西,在捣药的乒里乓啷里,她嘴也没有闲着,和梅子东一嘴西一句的说着,时不时瞄一眼那莺歌的表情,暗自发笑。
其实,她也不确定,会不会有期待中的好戏上演。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权当玩乐了!
几个人各说各话,傻子也啃完了两个鸡腿。
一直折腾到落晚的时候,夏初七才收拾好了她的药摊子,吃过了晚饭,她正准备找好换洗衣裳去洗一下身子,那郑二宝就急匆匆的闯了进来,二话不说,拽了她就走。
“楚七,快去看看咱主子爷吧,不得了,出事儿了。”
☆、第054章 火一样的胸膛!
到了戌时,外头天色便暗了。
玉皇阁里头,平素服侍赵樽的丫头小厮们都被屏退下去了,只留了惯常侍候他的大丫头月毓,还有一个在边儿上干着急的孙正业。走廊上灯笼还亮着,屋子烛台上的火光闪着氤氲的光华,将内室照得足够亮敞。
灯影下一个铺了锦红缎面的紫檀小几旁,赵樽拧着眉头,正在一个人下棋,而他的右手边儿,还有一个和阗白玉的酒壶。
“爷,您不能再喝了。”
月毓扯着巾帕的角儿,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却还是壮着胆子规劝。赵樽微微一顿,执了一颗黑棋的手停在半空中,似乎是思索了片刻,才慢慢落在棋盘上,没有看她,只却是又就着酒壶喝了一大口,又凉丝丝的说。
“再去拿一壶。”
月毓曲膝施礼说了“是”,直冲老孙头使眼色。
孙正业立在边儿上,一张没有褶皱的胖脸因为着急,隐隐有了汗意。
“爷,老朽以为酒多伤身……”
一只手撑了下额头,赵樽眼睛往边儿一扫。
“郑二宝呢?”
“这个,这个……”孙正业瞄着他不好琢磨的表情,顿了顿,才斟酌着小意说,“爷先前头痛病犯,二宝公公他心里一着急,便去西配院里找楚七了,那姑娘言词虽说虎实了一些,可在医术见解上,确有她的独到之处,老朽也自叹费如……”
“自作聪明。”冷冷打断了他,赵樽声音冷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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