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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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七调侃,“娘娘,我还未嫁,怎会是改嫁?”

贡妃微微一震,脾气又上来了,目光清冽发冷,“总归你是我家老十九的人,就不准再与旁的男子有染。说,你走是不走?”

夏初七心知早晚都得过她这一关,略微考虑了一下,面色微凝。

“我不走,未能完成赵十九的遗愿,我不能走。”

贡妃冷哼一声,掌心重重一拍,便骂了起来,“老十九这个混账东西,竟许这样可笑的遗愿。不成!他脑子糊涂,本宫怎能与他一样糊涂?”

夏初七沉默了。

明明糊涂的就是娘娘你啊?怎会是赵十九糊涂?

月毓也沉默了。

什么“遗愿”之事,分明就是楚七随口一说,贡妃竟然连一丝怀疑都没有,仅凭一件旧事,就把她的话信以为真,实在可笑之极。

二人目光对视,眼中皆有凉意。而贡妃饮泣着想了片刻,似是又有了主意,再看夏初七时,眸子添出几分凄楚来。

“楚七,本宫不喜绕弯子。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出宫,第二,领死。你选一个。”

默默的算计着时辰,夏初七抖了抖身上湿漉漉的衣物,脸上带了三分笑,加上她五个指印,看上去,样子极是滑稽,可那梨涡浅浅的样子,却有一种让人转不开眼睛的惬意和从容。

“娘娘,我若两个都不选呢?”

贡妃愕然一瞬,美艳的面孔一沉,再次恼极,“啪”的一声,拍向案几。

“放肆!看来非得给你一点教训,你才知道本宫的厉害。”

她话音未落,一声尖叫便从殿门口传了过来。

“母妃,你这是在做什么?”

夏初七转头看过去,微微眯了眯眼。

回京这些日子,她第一次见到赵梓月。

两年不见,已为人母的她个子长高了许多,脸却瘦了,打扮似是成熟了不少,可脸上那一股子青涩劲儿却未退去,说话做事仍是那么冲动跋扈,只这愣神的一瞬间,她已经疾步跑了过来,一把拉开了她,对着端坐的贡妃就是一阵猛烈的斥责。

“母妃,你怎能干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

丧心病狂?贡妃眉头一竖,看着这不争气的女儿,气得脸都白了。

“你这孩子,怎么和母妃说话的?”

赵梓月哼了一声,看着夏初七湿透的衣裳,气得七窍生烟,嘴上自是没有什么好话,“我怎么说话了?你就是丧心病狂、灭绝人伦、惨无人道,卑鄙无耻地残害病人。”

“我……”贡妃气得指着她的鼻子,说不出话。

可赵梓月骂完,扁了扁嘴,眼圈却红了。

“母妃……”

慢慢的,她蹲在贡妃的脚边,抱住她的膝盖,抬头看着她,“母妃,你可晓得,我十九哥哥多喜爱楚七?你这般待她,我十九哥哥在天上眼睁睁看着,却无法阻止你,他得有多难受,有多伤心?他原本就不喜欢你,你再这般待他心爱的女人,他一定会更恨你……”

“谁说他不喜欢我?”

贡妃被她劈头盖脸一通骂,头都气炸了,指着楚七就怒斥。

“你问她,你问问她,你哥哥喜不喜欢我?”

夏初七抹了抹头发上不时往下滴的水,微微张嘴,一脸愕然,只觉得这母女两个吵架,实在令人大开眼界。而赵梓月看贡妃还在凶她,突然抱着贡妃的腿,索性跪了下来,憋了许久的眼泪,“唰唰”往下淌。

“母妃,喜欢一个人,就是要他好。你爱十九哥哥,十九哥哥爱楚七,你伤了她,就是戳我十九哥哥的心。难道你是想把他气得死而复活吗?”

“你,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贡妃抚着疼痛不已的额头,使劲推了她一把,“去去去,我真是白养活了你。白眼狼!跟着外人来气你母妃,气死我了……”

“母妃……你这个杀人狂魔……”赵梓月一阵抽泣。

贡妃双眼一翻,气极攻心,脸色难看之极。

“小畜生,真是反了你了……”

就在这娘俩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中,月毓的脸,不经意转向了门口,面色微微一变,福了福身。

“太子妃自益德太子故后,已久不出东宫,不知今日光临柔仪殿,可是有什么急事?”

月毓的话,惊醒了气得头晕的贡妃,也惊住了正在看热闹的夏初七。

几乎刹那,她的视线,就与贡妃一道转向了门口。

殿门口,站着一个面带微笑的年轻女人。

在一群云髻堆翠、姿色曼妙的宫娥们中间,她一袭绣了细碎海棠的素色罗裙,衬得肤色若玉,腰身盈盈不堪一握,眉若新黛,身姿如飞燕临舞,乌黑的发梢,除去一枝白玉簪,再无多余点缀,妩媚中略带娇柔,娇柔中更显贵气,在一层淡淡的光晕下,身上似是笼了一层清冷的光芒,令人不敢高攀。用“国色天香”来形容,似是太俗。用“楚楚动人”来形容,似是太浅。那风流韵致,那仪态端方,那杏眼娥眉,一股子不沦于俗的仙气,只一眼,便能夺人魂魄,也让身边的一群美丽女子,全都成了她的陪衬。

夏初七唇角微抿。

女人看女人已是如此惊艳。

若是男人见了她,那还了得?不得直接饿狼扑食呀?

更紧要的是,她就是东方阿木尔。

一个久仰其名,却不见其人的女子。

贡妃亦是反应过来,大概美人看美人总是不服气,她捋了捋头发,赶紧推开腻在她身上撒赖的赵梓月,面色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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