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1 / 2)
“……”每次都是这一招儿!
东方青玄无语地看着她,抿着唇不吱声儿。小糯米团子见他不语,倒是得了劲儿,小鼻子皱皱,小嘴巴扁扁,小眉头蹙蹙,要哭不哭地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泪珠子一直在眼窝里打着转儿,却没有流下来。
“他们说……阿木古郎……要把宝音……送人……”
“谁说的?”东方青玄猛地沉了声,厉眼往四周一望。
边上的几个侍卫没有想到小郡主会突然来这么一句,个个傻愣着眼,面面相觑一眼,“扑通”一声,便齐刷刷地朝他跪了下来。
“诺颜,我们不敢,没有人说过。”
轻“哼”一声,东方青玄心知肚明他们不敢,并未责怪,又转过头来,看着苦巴着脸的小宝音,脸上恢复了笑容,“你看,没有人说过吧?你这小脑袋里都想了什么?”
“宝音……听见……赌……赌……”
小糯米团子的智商之高,一看便遗传了赵樽。她小声抽泣着,把擦过鼻涕的小手在东方青玄的衣裳上擦了擦,小嘴巴又扁了起来。
“宝音不要与……阿爹分开。”
“阿爹?”
东方青玄怔住了。
这么久以来,他从未教过宝音管他叫爹,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任何事情。可这个小孩儿也不知是天生敏感,还是智商高于常人,看到别的小孩子都有阿妈阿爹,她也就自己对号入座,在潜意识里,把东方青玄当成她的阿爹了。不过,情分归情分,她也从来都直呼其名,没有唤过一声“阿爹”。
“宝音……”
东方青玄喉咙一堵,微微皱眉。
“我不是……”
他想要告诉她,可是看着孩子固执的黑眼珠子,那一句“我不是你阿爹”的话却怎样都说不出口。也不知是怕伤了孩子的心,还是怕伤了自己的心,他默默地转开头去,待情绪稍稍平复,方才回过头来,捏了捏小宝音的鼻头。
“好了,宝音乖乖吃完饭,阿木古郎带你去玩耍。”
“呜……好哇好哇……”
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
只一句话,房间里很快便传来小宝音“咯咯”的笑声,那是一种信任的,放松的,有了大人的爱与关怀之后,小小的孩儿由衷发出来的喜悦,也是她如今对于这个世界最为童稚的渴望。
~
太阳升起的时候,夏初七拽着赵樽又去了一趟千金赌坊。
可那里除了不给他们好脸色的鬼手张在看摊儿,哪里见得到三公子?
又哪里可能见到他们的小十九?
得到他们外出的消息,夏初七默默地离开了赌坊。
想见孩子的心,就像针蜇似的,痛得窒息。
私心里,她开始盼望“鲁班节”的到来了。
为了麻痹紧张的神经,也存了会“碰巧遇见小十九”的侥幸,一整天,她都拉了赵樽在额尔古四处乱转。这里的人们都很热情,原土著的牧民更是欢喜他们的到来。可她的侥幸,终归也只是侥幸。当四月初二的太阳也高高升起时,她还是没有再见到小十九,除了梦里有她甜甜的微笑,和她自个模拟出来的一声“娘”,她的身边,只有赵十九在默默的陪伴。
“做梦了?一头的冷汗。”
赵樽抚了抚她的脑门儿,声音低哑。
“呵”一声,夏初七揉了揉眼,突地激灵一下坐了起来。
“赵十九,今天是鲁班节了?”
轻轻点头,赵樽眸色淡淡地看她,伸出手,把她圈牢了,置入腋下。
“紧张了?”
夏初七抿了抿唇,眸色一凉,双手紧紧缠在他的手臂上。
“不紧张!我怕什么?我战斗力超强!”
“乖,这才是爷的阿七。”赵樽唇角微弯,托住她的脊背,“起吧。”
鲁班节,顾名思义也是一个与鲁班有关的节日。但实际上,原本的漠北草原上,并没有鲁班节这么一说。来源到底是怎样的,众说纷纭,未有定论。有人说,这个节日在漠北的兴起,是源自于一个西南的蒙族人,他是鲁班的衣钵传人。也有人说,它的兴起是源于前朝太祖皇帝宠爱的一个传奇女子。她尊墨子,敬鲁班,机关巧术无一不通,最为耗时十年筑成了太祖师与她的皇陵。也正因为她重鲁班之术,从而把“鲁班节”引入了漠北,后来逐渐演变成了如今的样子,成为了一种尊师重道的表现。
真相如此,无人探究。
人们的关注点,在今年的额尔古鲁班节。
它与往年的节日不同的地方,在于一个极为香艳的亮点——兀良汗的大汗要在鲁班节上选出一位最为美丽的女子,一朵“草原之花”,用来进奉给兀良汗最为高贵的“诺颜”王子。所谓“诺颜”,在兀良汗便是领主的意思。据说,兀良汗现任的大汗,是前领土的得力下属。因种种原因,在前领土故亡之后,他得了大汗之位,但一直尊奉前领主的儿子——他们的新“诺颜”,且已有禅让的意愿。
故而,这一次的鲁班节,意义与他们不同。
夏初七与赵樽坐在马车上前往额尔古城的时候,城外平坦空地上,已是人山人海,络绎不绝。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四弦琴悠然的声音传来,也有朗朗铿锵的鼓乐激励人心,天上还有一束束明亮的阳光,璀璨地照在大地上,把鲁班节的韵律融入了一大片草原。
盛装的人们,纷纷往入口涌去。
宽敞的城门处,有一队队兀良汗的士兵在值守。
他们穿盔着甲,手拿武器,一张便是受过精良的训练。
在他们的面前,是川流不息的人群与马车。
一辆又一辆的马车上,载着的是来自各国的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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