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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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属下遵命。”

丁一骑马要去,背后却传来赵樽的吼声。

“差人去北平府,她……可能会去找宝音。”

那一天,赵樽发了很大的脾气,但从头到尾也没有多说一个字。

所有人都不敢多看他一眼,除了紧紧跟随在他身侧的丙一,也没有人看见,向来高高在上,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掉半滴眼泪的赵樽,眼眶湿润后,偷偷抬袖抹去……

☆、第332章 漫漫漫!慢慢慢!

长夜过去,轻风如锉。

太阳缩回了云层,乌沉沉的天像是要下雨了,阴沉,低压。

天儿已经大亮了。晋军营地的将士们在得知赵樽就要回营时,紧张的心情比天更压抑。

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晋王妃赌气离开了,偷偷尾随她的几名侍卫,还没到青县就被她甩掉了。

灰溜溜地回到营里,大家都在等待晋王的雷霆震怒。

可赵樽冷着脸回营,什么也没有说,便屏退了跪得密密麻麻的人,单单只留下了郑二宝与月毓。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赵樽端坐椅上的冷峻身姿,郑二宝跪在地上,肩膀颤抖着,一阵痛哭。

他是了解他家主子爷的,他回来了,似乎与往常并无不同。可他的眼睛里分明是少了些什么,又多了些什么。

至于到底是什么,郑二宝只是一个奴才,他也闹不明白。

拿袖子抹着眼泪,他痛哭道,“爷,都是奴才不好。呜,那日王妃来找您,问您去了哪里,奴才不敢说……道常大师吩咐过奴才,您去滨州的事,谁也不许说……呜,即便大师不吩咐,奴才也不敢向王妃透露的……后来王妃果然生气了,生了很大的气,奴才从来没见过她那样对奴才说话……奴才吓住了,想告诉她,又被月毓拉住……呜,奴才错了,是奴才错了……”

絮絮叨叨的话,郑二宝说得零碎,却也清楚。

可赵樽静坐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郑二宝恸哭到这里,冷不丁又哭丧着脸抬头。

“可奴才到底错在哪里,奴才也不懂。呜,下回遇到这种事……爷啊,奴才是说好呢还是不说好呢。”

赵樽看了郑二宝一眼,微微眯眸,把脸转向月毓,“你可有话说?”

“呜……啊啊……”月毓跪在地上,根本就说不出话,又急又苦,无助的泪在眼圈里打转。

看赵樽冷冷的眼里闪过的肃杀光芒,郑二宝微微一愣,以为他要把迁怒月毓,一咬牙,抬手一耳光扇在脸上。

“爷,不关她的事,都是奴才……奴才该死。”

打完了,他咧了咧脸,可见赵樽只是看着,没有阻止的意思,他不得不狠下心来,继续掌嘴。

左一个巴掌,右一个巴掌,在脸上“啪啪”作响,他嘴里也不停为月毓开脱。

“爷,奴才该死,奴才,奴才也不晓得说什么,总归……奴才该死。”

郑二宝脸上的皮肤曾经夏初七形容为白馒头,可见其白皙嫩滑,这么一顿嘴巴打下去,很快便浮起了红红的手指印,两边脸都浮肿起来。

“呜啊……”月毓看着他,拼命摇着头,想向赵樽求饶。

可哀哀的哭了几声,看赵樽仍没有动静,她也开始掌嘴。

屋子里一直“啪啪”不停,两个人你一个,我一个,听得屋外头的丙一等人,头皮都麻了,生怕一会儿晋王的怒火会烧到他们这边儿来。可今儿的赵樽很不对劲儿,他没有阻止,只是静静的看着,约摸掌抠了几十下,他方才慢慢起身。

“郑二宝!”

听他终于喊了自己,郑二宝“哎哟”一声,赶紧停住手。

“爷……奴才挨几个巴掌没事的……”

赵樽冷冷剜他,赤红的眸中写着“自作多情”几个字,却道,“你觉得月毓如何?”

这没头没脑的话很是让人费解。

月毓红肿的脸微微一怔,郑二宝也愕住了。

当年皇城里发生的事儿,夏初七除了告之晴岚与甲一,其余人都不太知情,包括郑二宝。

一知半解的二宝公公,虽然知晓月毓与夏初七的矛盾,但按他简单的脑子来思考,也无非是两个女人抢一个男人的戏码。从同为男人的角度考虑,他始终觉得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一来他觉得依他家主子爷的身份,有几个妇人或者无数个妇人都是正理。二来他与月毓多年交情,当初在皇城虽然有些不痛快,但到底事情过去几年了,月毓又遭此横祸,没有了舌头,也怪可怜的,完全不会再与王妃争宠,只是让她伺候他家主子爷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也根本就没有想到,会闹出那么大的事端来。

多少年交情,他怕赵樽真对月毓做什么,便想要一力承担。

愕了一下,他磕头道,“爷,你饶了月毓姑娘吧,她挺好的人啊,对你也是忠心耿耿,您饶了她吧。”

他一个头一个头的磕下去,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赵樽却突然笑了。

只是这笑,很冷,很冷。

“郑二宝,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脑子虽不太好使,却忠心一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把他又褒又贬的说了一通,赵樽话锋一转,目光像淬了一层凉气,突然从他的身上转到月毓的脸上,沉声道,“从今儿起,便把月毓赏给你,去你房里伺候吧。”

一句话石破天惊,震得郑二宝与月毓久久无法回神。

静寂中,郑二宝听见了自己狂热的心跳声。

“爷,您,您没开玩笑吧?月毓是打小伺候您的,奴才是奴才,您才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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