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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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大的洪水,加上连桥都不剩了,他还真的找不到其他的办法去对面。

然,他才刚刚问话,旁边的靳斯宸已经将外套给脱了下来,黑色的外套脱手而出,在空中随着寒风轻轻地飘荡了几下,但在它落地的那刻,它的主人已经以标准的姿势入了水,连水花都没有溅起多少。

“殿下!”男子被眼前的场景惊吓到,忍不住高呼了一声。

然而,下一刻,旁边又倏地响起了“扑通”的声音。他下意识地往旁边一看,再度目瞪口呆。

“少校!”

随着几位穿着迷彩服的士兵们的呼声,刚才就站在不远处的谢隐树也没了人影,只余下附近洒落的件外套。

在场所有人紧张地看向水面,水流喘急,河浪汹涌,目之所及全部被黄水所掩盖,哪里还看得到落水的两人的身影?!

☆、第037话:死亡

丛林,寂静而危险。

雨水断断续续地下了好些天,整个丛林里弥漫着潮湿而腐烂的气息,湿气吸入到肺中,令呼吸道都不舒畅起来。

浑身湿漉漉的白兔从草丛中穿梭而过,上方的树叶上有水滴落到她的耳朵上,在毛皮上滚过之后潜入下去,直至消失不见。兔子很肥硕,从草堆里穿出来后便忽的顿住,好像警惕般在四处张望了下,鼻子轻轻地嗅着,看起来格外的敏捷。

而,猝不及防间——

一片青翠的树叶在空中划过,似是可以割开空气般,减缓气流,以极快的速度靠近!与此同时,截然不同的方向飞出块小石子,直接朝小兔子的方向冲了过去,化开两边的空气,荡起阵阵微风,但却跟丛林中吹拂着的清风融合在一起,难以引起注意。

“咚。”

“呲。”

几乎在同一只时间内,两道细微的声音响起,眨眼间刚刚还好端端站在原地的兔子忽然倒下,整个身子刹那间染上了血红的颜色,而原本鲜活的生命也在短短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清风仍旧在吹拂,缓缓地,掠过树叶和枝头,荡起浅浅的波动,却不留下任何痕迹。

这片死寂的丛林,在如此轻微的动静之后,再度陷入了宁静中。

“死了。”负责在树上查看情况的尘子封挑了下眉,转瞬从树上一跃而下,长袍在空中划开优雅的弧度,轻轻落地后,直接拎起地上的白兔,然后才朝隐藏在暗处的两人招了招手。

他们在这片丛林已经待了快四天了。

在这四天里,他们找到的小山洞几乎被水淹没,完全呆不下去,只能冒雨出来找回去的路。同样,这几天的时间,他们吃的东西,除了那些可以吃的果实,就是偶尔设下埋伏而捕捉到的动物。

有时候是兔子,有时候是蛇,甚至偶尔还会看到螃蟹和青蛙。

这些都是苏安泠和即墨弈两人捕捉到的,实际上没有任何的陷阱,就是几块石头和几片树叶,他们好像就是小说中那些神奇的武林高手一样,几乎一扔一个准,在方圆百米之内,只要是苏安泠和即墨弈想要的,什么生物都逃不过他们的暗器。

“师兄?”率先从不远处的树后面探出头的苏安泠,眨着干净清澈的眼睛,试探性地喊了声。

经过几天的休养,苏安泠的伤势基本上也渐渐痊愈了,身体上都不是特别严重的伤,就连脚腕都在即墨弈的草药护理下可以自由活动。

所有的伤势都恢复地很快,除了……她那半边脸。

即墨弈很直白地跟她说过,这里并没有合适的草药来治疗她脸上的伤疤,只能找到些简单的治愈草药,但也只是能够加快她脸上伤口的愈合速度而已。如果再延误下去,她,肯定会毁容。

这也是他们没有等这场大雨停歇,便急着赶路的主要原因。

听到苏安泠的喊声,离得很远的即墨弈才缓缓地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而以他的位置到兔子的距离,足足有近三十米,可从他手中飞散出来的树叶,在飞过那么远的距离后,仍旧射中了兔子的死穴,直接断了兔子的性命。

在即墨弈现身的那刻,尘子封和苏安泠的眼底,皆是闪过了抹异样的惊奇。

尘子封是惊叹即墨弈那传说中的内功和武术,这绝对是个无从料想的存在。而苏安泠,却是惊异即墨弈一次比一次的远,那样的功力她甚至想都没敢去想,只能看着望洋兴叹。

“去清理兔子。”即墨弈冷冷淡淡地目光从尘子封身上扫过,最后瞥了眼那只已经命丧黄泉的可怜兔子,简短直接道。

再次听到这种命令性的话语,尘子封手上的力气忍不住渐渐变大,手指一点点地掐入了皮肉中,差点儿将那软绵绵的兔子骨头都给捏碎。

从坠崖后见到他开始,即墨弈就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好像就是故意挑起他的极限般,总是三言两语就能够激起他的怒火。这个男人,每次看他,都带着俯视的目光,仿佛他就是宛若蝼蚁般的存在,随时都可以被他清除。

更重要的是,即墨弈每次冷眼看他时,都是当着苏安泠的面,似是知道他不会在苏安泠面前发怒般。事实上,他也只能够打碎牙齿往肚里吞,因为他确实不可能在苏安泠面前做出什么失态的事情。

强行将心中的火气给压下去,尘子封敛去眼底所有的情绪,但云淡风轻般点了点头,似是浑不在意地应了一声,“嗯。”

说完,连即墨弈都懒得看上一眼,就直接转身去处理兔子的皮毛内脏了。

他们最近都是沿着溪水往下走的,不仅方便他们的饮用和清理食物,还可以让他们顺着找到围绕在村庄外面的大河。

而自从今天开始,他们看到的小溪已经变得越来越大了,应该不需要多久就可以走出去了。

“师兄,我现在的脚可以动了……”认真地研究完自己手中石子的苏安泠,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眼里渐渐地淡出难言的笑意,来到即墨弈的身边,很是迟疑地开口道。

“嗯?”轻轻地疑惑声,带着往上扬的音调,但又带有几分漫不经心,即墨弈将落在尘子封背后的打量目光收了回去,然后看向苏安泠。

苏安泠低眸看了眼脚腕,有些兴致勃勃地道:“我们试试轻功?”

她跟即墨弈开始学习轻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除了练习一些基本功之外,就没有真正地运用过,只是偶尔在即墨弈的帮助下随着他飞过几次,那样轻盈而奇妙的武功精华,总是容易让她心动不已。本来来到砚台村的时候,她就打算早点跟即墨弈商量真正飞一次的,可没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车祸坠崖不说,还将脚腕给扭了。

即墨弈当然清楚她的心情,从她那难以想象的热情中就可以看出她对这门功夫的情有独钟,若不是怕她在中途出危险,他也不会这么久都不准她自己练习。

皱眉沉思了会儿,即墨弈最后倒也点了下头,“嗯。”

刹那间,苏安泠的眼眸亮了起来,好像繁星入眼,带亮了无尽的光芒。

“沿着小溪往下。”简单地说着,即墨弈抬了抬眼,语气中的慎重毋庸置疑。

他们离村庄附近的河肯定不远了,但这里的支流众多,万一地形不好只会让他们功亏一篑。提前去探探情况也好,免得白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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