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姜宴卿似亲了下她的头发,大掌自玉颈顺着入手的莹澈滑腻下移,至在她酸楚的后腰轻轻揉着。
“乖,再睡一觉。”
如此,殷姝还是不敢彻底放下心来,然许是按揉的力道舒适,又或是她真的太困倦了,睡意愈来愈重,眼皮也快睁不开。
正蒙蒙的时候,她似察觉姜宴卿又亲了下她的额,问她:“这两月姝儿可想过孤?”
“孤昨夜赶回来,是专门为了见姝儿,想见姝儿,想抱姝儿,亦想吻……”
过了会儿又听见一声线轻轻落下,恍若不察,“孤想你。”
想得要疯了。
待日渐正中,禁闭的房门被人从内轻轻一声打开,又控制声响阖上。
柔意旎情也随门扉关上的刹那消失殆尽。
姜宴卿步履一转,眸光落到台阶底下跪着的一妇人身上。
“老奴叩见太子殿下。”
见人云淡风轻自大门出来,吴嬷嬷稍有疑虑,“太子殿下知老奴在此?”
姜宴卿眼也没抬,却噙着一贯宽厚得体的浅笑,“吴嬷嬷候跪门前良久,是为了见孤?”
“……是。”
语罢,妇人重重磕了下去,“老奴斗胆,恳求殿下放过小督主罢!”
那余有浓香和麝香味儿的偌大居室、遮遮掩掩禁闭一宿的门窗垂幔、小督主沙哑又隐含异常的声线,甚至……
吴嬷嬷斗胆顺着高处勾勒暗纹的锦袍再往上些,觑见如此金尊玉贵之人脖颈上那缕缕残痕——
她活了这么大岁数,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方才小督主遮遮掩掩,便是太子爷当时便在那榻上!
而今既已发展到这种地步,那遮掩隐蔽的女儿身只怕不知何时便已勘破!
吴氏心惊不已,是她大意了,竟欲以为能瞒过太子的眼睛!
她深吸了口气,将心间的痛竭力压下去,“而今东厂势弱,小督主她年纪小,不懂事,无意或有闯下祸端惹殿下不快,可罪不至,罪不至……”
“罪不至什么?”
姜宴卿勾唇一笑,可眸间迸射的冷意却直寒人心底。
历经这么多,吴嬷嬷早已不当太子是清风兰雪的翩翩君子,相反,而是比皇帝还要狠辣的铁血手腕。
吴嬷嬷深吸了口气,如鲠在噎,“罪不至沦为殿下……玩/弄的工具!”
此话一出,恰好落进赶来的陶兆耳中,他腿一软险些栽倒,又赶忙无事人一样叩头行礼。
陶兆不敢再说话,亦不敢去劝那匍匐着年近半百的妇人。
第75章
“殿下, 老奴知今日斗胆说出这些已是死罪!但死之前,老奴恳求殿下高抬贵手, 饶过小督主吧!”
“您要的大业,殷不雪殷提督已答应助您一臂之力,小督主她什么都不懂,绝不会碍您的道!求您……”
妇人凄哀的哭求彻耳,姜宴卿微皱了分眉头。
他怕里头刚睡过去的小姑娘被闹醒。
不过须臾,陶兆察觉主子面色不对,他怕一动怒杀了这吴嬷嬷, 一时壮起胆子爬起身捂住了妇人的嘴。
“大胆!竟敢忤逆太子!”
如此,吴嬷嬷似还不肯罢休,瞪着眼似今日必要从男子嘴里得一丝金口玉言。
陶兆死死捂住人, 他当然知道而今太子和小督主关系有多亲密,更知太子心底是在意小督主的, 若按照脾性,弄死了这老奴, 那小督主届时又作何感想?
空气中冷凝了好一会儿,姜宴卿低笑一声,“放过姝儿?”
诡秘的幽眸阴沉凌戾,然面色仍是不变的噙着浅笑。
“孤要的,何止她的人?”
话音浅浅落下,本就寂静的庭院更沉如寒潭。
吴嬷嬷瞳孔发颤, 纵横皱纹的脸也呆滞住了。
太子这话——是何意?!
可不管怎样, 她都不愿单纯的小姑娘被卷入东宫诡谲的漩涡深渊里!
她使劲扯开陶兆捂住自己嘴的手, 凄声道:“殿下!小督主位卑言轻, 行事又莽撞!老奴日后定会好生劝诫小督主勿轻易扰殿下——”
话未说完,姜宴卿骇然面色一沉, 冰冷的眸登时如冰刃迸射,铺了满地。
吴嬷嬷一怔,虽她已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然如此逼人的气场和威压也不禁逼得她有些喉舌发颤。
忽地,闻身后一道惨叫呜咽声,吴嬷嬷循声望去,见飞花提着一身着粗布的女人拽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