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
姜宴卿包裹着掌间的素手葇夷,小心翼翼抱着人放在软榻上。
“别怕乖宝贝。”他安抚的吻去少女眼睫上的泪,拿了一块极绵软的丝帕出来。
“马车上未备有月信布,先将就垫一下。”
“嗯。”殷姝低着头应着,伸出手去接姜宴卿手里的丝帕,却不敢抬眼看他。
“那我自己来。”
她羞愤欲死,说一句话都觉得自己在发颤,仿佛下一秒便要碎了。
殷姝还有些发着颤的指尖探到了极是绵软的丝绸绣帕,却从姜宴卿手里拿不出来。
接着,听他极是平淡说:“我来。”
殷姝一愣,他来?
“不行的。”
她下意识拦住他,怎能让金尊玉贵的太子伺候她,还给她垫这个?
然男子强势的动作给了她答案,很快,染了血的亵裤被他柔柔的褪下,换了条干净的,又将那丝帕垫了上去。
待将繁缛的裙袍理好,殷姝还一阵恍惚,有些愣神。
她知道女儿家的葵水是会被视为不祥的,寻常家的男儿若是听了或是见了皆会避讳。
可龙血凤髓的太子爷竟毫不在意这……
殷姝慢吞吞抬眼,看着正将车帘掀开一条缝的男子。
高大的身形,将里面的自己挡得是严严实实。
也不知他吩咐了什么,马车似调转了个头。
殷姝眼眶一股热意,眸光紧紧凝在姜宴卿身上,待人支身坐回旁侧又将自己抱进怀里。
“怎么还在哭?被我看见了,没什么可怕的。”
姜宴卿指腹擦着少女面上的泪滴,见那晶透的珍珠还止不住的往下掉,干脆俯身将那含住。
这下,殷姝不哭了,伸开双臂圈住姜宴卿的脖颈埋了进去。
脸颊趴在其阔畅有力的肩膀上,又蹭了蹭。
少女这般柔软又乖巧的模样似如寻着主人庇佑的猫儿,姜宴卿心都要被揉化了,将人抱得极紧,一下一下顺着少女披散的绸丝。
“乖宝贝,好好休息,别受了凉。”
说完,空出一只大掌扯过薄毯裹在少女身上。
两人就这么抱了许久,外头有人禀了一声,“主上,到了。”
闻罢,姜宴卿将怀中的人儿放了下去,又没忍住亲了下殷姝的脸颊,道:“姝儿在马车内等我片刻,我马上回来。”
“嗯。”
殷姝乖乖应着,目送姜宴卿下了马车。
第94章
殷姝不知马车到了哪里, 但外头喧哗闹腾的声响不绝于耳。
她猜测这应当是到了街市上。
姜宴卿去干嘛了?
探在空中想掀开窗帷的素手葇夷顿了一顿,殷姝终是又缩了回去。
罢了, 自己现在……还穿着女装,以防生变,还是乖乖藏在马车了吧。
在马车里并未等多久,殷姝听见外头一丁点响动,旋即复古绣纹的帷幔被人从外面掀开。
来人硕大的身形立在那,挡住了透进来的光亮,隐在暗处的俊面有些看不清, 但仍不能忽略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炙热,又氤氲着浓浓的柔情。
殷姝不自觉娇靥一扬,脆生生唤道:“宴卿哥哥, 你回来了。”
这一声,叫得男子心底又是痒酥酥的, 他维持着云淡风轻的面走近,大掌熟稔的将少女抱在了自己怀里。
望着雪润泛粉的脸儿, 没忍住啄了下,“我回来了。”
“你去哪儿了?宴卿哥哥。”
殷姝问,却见姜宴卿抿着唇并未回答她,却是从衣襟里掏出一团包裹之物来。
修长如玉的指缓缓打开,是……
殷姝眼儿不断睁大,最后又是呆愣又是带着赧意望向姜宴卿。
果然, 对所有事都游刃有余的姜宴卿在这件事上也是端得从容不迫的矜贵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