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后我告诉他们,是因为那次在山上孩子被吓掉了魂,一直没有找回来,才会得了失言症,她娘听了之后倒是有些愧疚,只顾着弟弟,而忽略了女儿,便也没有再逼迫她了。”
“不想说话,没有什么不好的,至于你的心病,若是你无事的话,平时可以随我一道义诊,多见一见众生百态,做些善事,也许可以纾解心病……”
“先生!”
阿昭推了门进来,一脸忧虑地问:“善人的病怎么样?可好治?”
风荷看向阿昭,目光冷淡得有些许瘆人,阿昭第一回见这架势,喏喏道:“怎么了?”
风荷错开目光,拿起桌上放的帷帽,戴在了卫漪头上。
“为什么他要戴这个?”
风荷柳眉微抬,冷声道:“你也想戴?”
“不戴,不戴。”
阿昭心虚地插科打诨,“善人生得俊美,是得遮一遮,不然在大街上少不得碰见登徒女……不过善人是何姓名?家住何方?总不能一直这样叫你。”
在阿昭殷切灼灼的目光下,卫漪抬起手,在桌上缓缓写下“无忧”两字,随后垂首,不知在想些什么。
风荷看到这两个字,心神微晃。
“先生,我不识字,善人写的这是……”
“无忧。”
女郎的声音那么缓,那么轻,似是穿过漫长的思绪,怀念起那年汴京呼啸不止的簌簌风雪,雪垂落在他鬓间,也落在他心上。
阿昭循着念了两叁遍,叹道:“善人这名字真好,爹娘为他取这名字,定是十分疼爱、珍视于他。”
随后又敬服地向卫漪施了一礼,“善人,以后我便称你一声无忧大哥。”
少年目光迥然,语调铿锵,又抱着拳,风荷嗔笑:“什么大哥,哪里学的一股子江湖匪气?”
“就是大哥。”阿昭辩驳,“我大哥人善心慈,如何称不得一声大哥?”
“呆子。”
风荷笑骂,随后看向卫漪,隔着一层帷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眨了眨眼睛,“走吧,无忧……哥哥。”
“先生去哪?今日不义诊了?不带着我吗?”
“准你半日休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