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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想去哪里?”

“你还没跑够吗?碧荷。”

手被人攥住,甚至连回头勇气都没有,碧荷浑身发麻,只是感受热量慢慢贴近,顺着后脑到脖颈直到贴上,男人凑到她后脖颈慢慢嗅闻舔舐,神情迷醉,就像磕了药——就是这个味道,想了这么久,如今彻底属于他了。

真好。

鸟儿归笼,一切重归正轨。

是还有点瑕疵,不过这不重要,只要梁碧荷在他手心里,就翻不出他的五指山。

“碧荷,告诉我——你又想去哪儿?”

身体被人扳正,男人温言细语的,眉眼含笑将人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个遍,又到处摸摸,耳后的红痣,肉嘟嘟的屁股,还有他心心念念的肥胳膊——就像在验货,女人却似乎瘦了很多,捏着胳膊男人伸手摸了摸,然后皱眉。

太瘦了。

怎么都没肉了。

目光不受控制瞟到某处,他沉了脸——那里倒是圆滚滚的,凸出又碍眼,不断吸食母体养分。男人眯了眯眼,伸手按了按那里,女人却如惊弓之鸟般下意识打开他的手!

“别碰我!”

呵。

别碰她。

林致远垂眸。梁碧荷说别碰她,她现在有自主权吗?聪明人从不自扰,过去他可以当做无事发生,过去的就当过去了,但如今她回来了便只能有他一个,大度也有限度的。

从生到死,他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

碧荷穿的是典型孕妇裙,小腹微凸,她吸着肚子一动不动,尽可能减少某个地方的存在感,也尽可能不去触怒他。

直觉告诉她——

现在的林致远不正常,哪怕眼里,嘴角带笑,唯余那双眼——冰冷无情。

男人看着她,不贞的女人在古代是要浸猪笼的,不过他很宽容。

对梁碧荷他一向宽容。

“让我猜猜,你是想去那个Arthur那里?还是种花?梁碧荷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好好留在我身边陪着我不好吗?最起码我能保证你一辈子衣食无忧,荣华富贵。碧荷你知道自己现在一年要花多少钱吗?”

“我自己有钱,不用你。”

圆眼睛警惕地看着他,面上笑吟吟的,他看着这个女人此刻像个惊惧的小兽。灯光打下来,男人挺鼻薄唇,衬衫雪白,室内装修格调,是一平二十万美金寸土寸金的纽约,不是洛杉矶,不是旧金山。

一觉醒来,林致远犹如天降,这个王八蛋说的每个字她都听不懂。

头顶像压了一块大石头,空气稀薄。

她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然对面的王八蛋表情愉悦,抬了抬下巴,甚至放开了她走到床边随意坐下,西裤紧绷衬得那处凸出又傲人,碧荷吸了口气,男人咬着烟慢悠悠点燃,动作散漫,随即烟雾弥漫,俊美眉目隐在烟雾里。

看着她的肚子似笑非笑。

“私人订制的礼服,各地拍卖行的钻石珠宝,还有每年五千万到一亿软妹币不等的花销,梁碧荷你觉得就凭你当老师一个月七八千的工资能养活自己吗?你一个月的工资恐怕连身上这件裙子都买不起。”

“我不要。”

“就算不为自己考虑,这个怎么办?”

他看着她的肚子意有所指。

碧荷这次没说话。

一个从没进过社会天真又软弱的女人如今早已失去了生存能力,女性在职场要比男性狠十倍才能获得一样地位——而她,这辈子注定要当男人的附属品。这点说起来他还是蛮“感谢”那个死人的。他看着她一字一句。

“跟了我一切照旧——碧荷我会给你一切。”

“不。”

女人摇头,眼里怯生生的,却又十分坚定,是害怕?怕就对了啊,她也知道怕,他勾唇笑,之前狗仗人势那样子他还记得呢——仗着奸夫,敢挂他电话来着,现在不照样被他抓回来了吗?

梁碧荷跑得掉吗?

只要他不说停,她就得困死在这套公寓里——陪着他,每天等他回来,给他生孩子,生到他满意为止。

不过蔫了吧唧的连气都不敢出一下,至于吗?

他可是既宽容又大度。本来是想收拾她的,可是看到这张脸,一下子又感觉没多少气——哪怕她背叛了他,梁碧荷在他这里的价值男人有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比如裴临是他的客户,更是石瓴资本独子,按理说应该合作共赢。

可就是这么做了。

没有任何道理可言,想做便做了,他想要她——

很想很想,想到看不见心里就发慌,如蚁蚀骨。但女人只是重复。

“不。”

“我不要你养活,我自己有钱——林致远,你是真的要去看病,还病得不轻,这样做是违法的你知不知道?你这个神经病王八蛋!”

顿了顿,她声音哽咽。

“你这样裴临也不会放过你的。”

“哦。”

“你说谁不会放过我来着?梁碧荷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咬着烟,长腿弯曲随意敞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叩击床面,男人垂眸慢慢吐出一口烟雾,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像是漫不经心随意开口,碧荷抽泣了声,看了看他的脸色,又捂着肚子慢慢拧动门把手。

林致远不是裴临,这次落到他手上不会惯着她——

当然知道他的逆鳞是什么,但此刻她唯一拿得出手的依仗依旧只有裴临。她太累了啊,门开了,她慢慢后退,有些人也许注定是个普通人,命里有时终须有,林致远说的什么大富大贵挥金如土对她简直毫无吸引力。

哪怕是孩子,裴临留的钱也足够她养活。

“你放过我吧。”

她咬着牙,慢慢后退,然而就在即将迈出房门瞬间,门口两个壮汉迎上来堵住了去路,面无表情看着她,床上那男人面不改色,慢慢抽完那根烟,又伸手摁灭在床头柜的烟灰缸里,这才慢悠悠起身。

房门再次关上。

这次男人没了方才的好颜色,他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看着她,伸手轻拍了拍她的脸,“以后你要是再敢提这两个字——”

随即又点了点凸起的小腹。

“这东西我真的就不确定还能不能忍下去,你别激我。”

“啊!”

肩膀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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