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秦之易安心,不再困于戏中为止,他都会做好自己能做的所有事情。
忽然,怀中人挣动了一下,抬起了一双微红的眼眸,视线飘忽,低声道:“今晚……你要陪着我。”
厉容点头:“嗯,当然,我们是一间房间。”
秦之易拉着木头男朋友的衣服,咬牙道:“但我们睡两张床啊。”
他不要一个人睡。一觉睡醒的时候,如果他以为自己还在戏中,男朋友被自己下黑手杀了,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一个,怎么办?
更何况,最近他总有种错觉,仿佛梦里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碎片,和他先前诡异的闹鬼体质有关系似的。
厉容浑身一僵,正要确认着其中的含义,就听到不远处秦之易助理的脚步声,正朝这里走来。
虽然助理对他们两人的关系早有所知,但他知道,等秦之易从戏中彻底脱离出来之后,肯定不希望自己这样奇奇怪怪的样子被人看见。于是他从假山石后一钻,抱着人逃回了休息室。
转了一圈都没有看见人的助理:“……”
嗯?
酒店房间,收工后。
洗完澡裹上睡衣的厉容,刚从浴室中走出,就看到两张紧挨着的床上,被子全都铺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除了自己的那张床上多了一个鼓包之外,一切都很正常。
休整完洗好澡的秦之易,情绪其实早已比傍晚那时候好多了,那份戏中之人的患得患失,在回到这间属于两人的客房中之时,就慢慢被记忆中的场景抹淡,不再纠缠于心间。
然而,当时说过的话,他却还清清楚楚地记得。
那个时候,他是真心想要更靠近一些,用无可辩驳的那份触感,来说服自己这一切担忧只是虚妄的幻觉。他从没有想过要对恋人的痛苦视而不见,也不会做出那些举动。
如果无法证明这一切,那么他就用更多的行动来区分。
秦之易从被子中钻出一点脑袋,冷静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身旁,倔强道:“今天一起睡。”
厉容垂下目光,俯身轻轻吻了一下恋人的额间,没有说什么,就掀开了被子一角躺下。
他想到之后拍摄的那一幕中,两人所表现出来的关系,会更近一步——就算只是一场梦境,但也是“樊云烨”与“隗暮”两人真实内心的体现。
更不必说,在电影接近尾声,“隗暮”死之前两人的那场对手戏中,戏中的“他们”会真正地发生一次最亲密的关系。赵导固然没有准备让演员真的将事件拍出来,可是对于戏外的秦之易而言,却是不得不去揣摩其中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