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想故技重施,用和亲的法子光明正大地将人送来?
明着或暗着,北达国竟都想将主意打在这些皇子的夫妻关系之上,以女子为饵料,为陷阱。
总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或许也意味着,面对面硬碰硬时,北达国力有不逮,不敌我国,所以才想另辟蹊径?
沈晗霜猜测道。
至于和亲……
皇帝膝下没有女儿,若不择选宗室女抬为公主,那会是太子祝隐洲,还是二皇子祝寻?他们如今都未娶妻,北达国应会有所考量。
祝隐洲将字条上的“和亲”二字划去,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皇帝不会同意与北达国和亲?
沈晗霜一时猜不透,便也先将字条收起来,随意用了些斋饭。
用过饭后,沈晗霜便叫来春叶,仔细与她叮嘱了在寺中需要注意的事情。
寺里很可能还会发生些什么,到时无论是皇后负隅顽抗,还是祝隐洲提前做的筹谋布置,沈晗霜都不想让春叶被牵连进去。
春叶一一认真记了下来。
她隐约能猜到姑娘有重要的事要做,春叶不愿自己添乱,反而成了姑娘的拖累。
等该提醒的话说得差不多了,沈晗霜也该再去看皇后了。
她是因为要为皇后侍疾才临时提前回了青云寺,明面上该做的事还是得做的。
临出门前,沈晗霜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折返回屋里,将今日祝隐洲送与她的那支紫檀木簪子拿了出来。
寺庙内合该清心寡欲,所以沈晗霜在青云寺时习惯不用饰物。
但祝隐洲既然当着众人的面将这支没有任何金玉为配,适合在寺庙中用的簪子给了她,或许有他的用意。
沈晗霜抬手将木簪插在了发间。
再到皇后住的寮房内时,沈晗霜发现皇后的脸色似是好了许多,有了些血色。看来无论真病还是假病,那碗药喂下去后都见了效。
按照之前太医所说的话,皇后今夜便应会醒来了。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沈晗霜陪在床榻旁,看顾着皇后的情况。
直到戌时末,沈晗霜才见皇后指尖微动,缓缓睁开了眼。
“娘娘醒了!”一旁的嬷嬷难掩欢喜道。
沈晗霜瞥了她一眼,转而吩咐屋内的侍女:“去将太医请来。”
“奴婢遵命。”
“娘娘现下觉得如何了?”沈晗霜温声问神色疲惫的皇后。
皇后摇了摇头,声音低哑道:“我无事,别为我担心。”
沈晗霜用手背轻轻碰了碰皇后的额头,柔声道:“高热已经退了,娘娘还有何处觉得难受吗?”
“就是觉得有些累,浑身乏得很,”皇后顿了顿,神色无奈道,“腹中还有些饥饿。”
“嬷嬷说娘娘自昨晚起便水米未进,肯定会饿。”
沈晗霜抬首看向屋内的另一名侍女,吩咐道:“去备一些好克化的饭菜送来。”
“奴婢遵命。”
见皇后想坐起身来,沈晗霜连忙扶了一把,又用枕头垫在她身后,好让她靠着舒服些。
皇后身上只穿着单薄的中衣,沈晗霜将放在不远处的一件披风拿过来搭在皇后身前,又掖了掖锦被,以免皇后见了风。
一旁的嬷嬷温声说:“还是沈姑娘贴心细致。”
皇后仍然虚弱,却还是笑了笑,说道:“谁都比不过她的。”
“都是民女应该做的。”沈晗霜柔声道。
太医已经赶了过来,沈晗霜便让出位置,让太医仔细为皇后诊了脉。
“高热已退,娘娘再服几副药,几日后便会好了。
太医恭敬道。
侍女送来了斋饭,沈晗霜又让太医去看了看,问:“其中可有娘娘不能吃的东西?”
太医一一察看过后才说:“沈姑娘放心,并无。”
“你先退下吧。”皇后声音沙哑地吩咐道。
“微臣告退。”太医躬身离开了寮房。
待嬷嬷用银针试过斋饭,皇后便简单用了些饭菜。
沈晗霜一直陪在旁边。
待皇后用过饭,歇了会儿,沈晗霜又端起温热的汤药递到她面前,服侍皇后喝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