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还扯她裙子,她跟他是那种可以摸裙子的关系吗?
姜重阶索性坐下来,语气不咸不淡地道:“当年二老逼迫渺儿嫁给她不喜欢的男人,狠心地将她送上花轿,却不料途中发生山匪抢劫了送亲队伍,花轿的确掉下了悬崖,但渺儿在此之前,被我救了下来。”
陆老夫人声泪俱下,“既是如此,你为何不把她送回来?”
姜重阶摇头一笑,“送回来,让你们把她困在家里,一点自由都不给,再想办法把她嫁给旁人?”
陆首辅面沉如水,“你这是何意?”
“我知道二老瞧不上我的身份,我也从未奢望过二老能认可我,如今渺儿的确已经离世多年,再提起这些又有何意义?”
姜重阶几句话交代了当年的经过。
陆渺成亲那日遇到山匪出事,他在暗中一路护送陆渺出嫁,这才能在意外发生时及时将她救了下来。
事后,陆渺自己不愿回到陆家,愿意抛下所有与他在一起。
陆老夫人哭得悲伤至极,当年的事她已经不愿去追问个对错了,从花轿掉下悬崖得知渺儿死无全尸后,她就已经后悔了。
后悔当初阻拦渺儿与姜重阶的相爱。
她双眼通红看向姜唯洇,“所以这位姑娘是渺儿的女儿?”
姜重阶点头,又道:“厉尘,洇洇,一同来见过你们的外祖父,外祖母。”
语气一顿,他自嘲地道:“至于认不认,为父就没办法了。”
姜唯洇一愣,她悄悄挪过来扶住姜重阶的手臂,小声问:“爹爹,哥哥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她没记错的话,厉尘是她哥哥的名字,爹爹在叫谁啊?
姜唯洇稀里糊涂的,这时耳畔响起孟时景的声音:“父亲,妹妹刚刚苏醒,还有许多事都没弄明白,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吧。”
姜唯洇怔大了眼睛看向孟时景。
父亲,妹妹??
姜重阶起身,道:“厉尘,扶着你妹妹起来。”
孟时景朝陆首辅夫妇淡笑颔首,随后侧过身行至榻边,低声说了句:“殿下,劳烦借过。”
谢斐无声嗤笑,紧紧盯着姜唯洇。
他低声问:“不回东宫?”
姜唯洇不敢抬头看他,小声道:“殿下,我恢复记忆了。”
她和殿下之间的事,目前她还是很混乱,刚刚醒来一下接收了太多信息,很难理清和他之间的关系。
谢斐唇角紧抿,“很好。”
果真如他所料,恢复记忆后便翻脸不认人了。
孟时景扶起了姜唯洇,陆老夫人上前几步,姜唯洇眸光微闪看她,抿唇道:“老夫人,我要回去了。”
陆老夫人欲言又止,和蔼地问:“不留下来住吗?你若想留下来,陆家也欢迎你们的。”
姜唯洇看了眼父亲的侧脸,她一直知道她爹娘之间是不被任何人祝福的感情,她也不知道当初爹娘能在一起究竟经历了多少苦楚,才让她娘宁愿自己的家都不回去了。
她只知道,倘若她今日留了下来,就是伤了父亲的心。
她红着眼摇头,“不了,我和爹爹还有哥哥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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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唯洇被带回了孟时景在康华坊的宅院,这院子不算大也不算小,住他们一家三口还是没有问题的。
路上姜重阶已经把这阵子发生的事都解释给姜唯洇听了。
得知自己的哥哥一直没有死,而是被当做棋子养在仇人的身边,姜唯洇几度心疼地落泪。
她哽咽道:“孟大人,你受苦了。”
孟时景含笑:“还喊孟大人?”
姜重阶宠溺地摸了摸姜唯洇的额发,柔声道:“洇洇,该唤哥哥了。”
姜唯洇抽噎地哭了声,在孟时景期盼的目光下喊了声:“哥哥。”
“诶。”
夜里一家三口围在一起说了许久许久的话,姜重阶又问起姜唯洇失忆的事,“洇洇是怎么和太子殿下关系如此相熟的?”
姜唯洇回想起这件事,就气得不行:“爹爹!我被骗惨了!!任伯父把我送去鸣雀园躲避风头,谁料我那天摔下台阶就失忆了,醒来后园子的婢女都说我是殿下的旧情人!”
旧情人?父兄二人惊讶不已。
姜唯洇现在回想起那两个月发生的事,都气得要浑身发抖了。
她分明是个善良可爱的好姑娘,竟是活生生当了两个月的恶毒坏女人,以为自己从前特别坏,她还整天愧疚得不行,每晚睡前都会警告自己要好好做人。
这一切的一切,虽然起因是误会,但最可气的还是殿下,殿下他分明什么都知道,可他就是这样眼睁睁看着她自己沉浸在一个虚无的可笑话本里,害得她整天跟个小丑似的。
姜重阶脸色不好,“既是如此,你不会和太子殿下发生了什么吧?”
他回想那日秋狝在地洞找到洇洇时,太子抱着洇洇那副自然的模样,就觉得不对劲,但那会他心里还有大事没有完成,便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