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琦走后,洛嘉唤来下人问了几句院中琐碎,随后坐了片刻,起身熟络去了侍卫的小院。
半月以来,她驾临的频率直叫诸多侍卫苦不堪言,原本一干男人大咧咧住在院子里,该赤膊的赤膊,该说荤话的说荤话,直到某日清晨,瞧见郡主面色平稳地从其中一间屋中出来,众人这才傻了眼。
虽说洛嘉一个眼神都没多给,也未降下责罚,却架不住这帮侍卫大难之后心思更脆弱,私下不住询问虞焕之:
这种穿裤衩子出门撞见郡主的惊悚日子何时才能结束?
虞焕之头疼盘算着贺云铮恢复的日子,低声咬牙,那你们不会把裤子穿起来么!
外头的叱骂声没有预兆地传入屋子,第一场雪之后,天连着晴朗多日,然而坚持点着的炭盆还在给这微醺的室内升温。
“郡主……”
贺云铮快分不清身上的热是炭盆熏得,还是被洛嘉的动作撩动得,只能伸手勉强握住她为非作歹的手指,眼神里尽是隐忍。
横卧塌前的洛嘉面不改色,抽出手指,继续寸寸检验他纱布下的皮肉是否恢复得紧实。
“杜太医说的不错,你这身子确实结实,先是挨了那么多刀伤流了那么多血,再在大雪里熬了大半夜,烧了三天才退,如今才不过半月,竟都快好了。”
贺云铮看着纱布下仿若新渗出来的嫣红,迟疑片刻,沙哑小声地提醒:
“没有快好,郡主,别按了,要渗出来了。”
说洛嘉听见了,她的力道一如既往,说她没听见,她却松开了那一处伤口,手掌一路向下,直到掌控住更不得了的脆弱——
洛嘉面色如常:“哦,那换个地方渗吧。”
贺云铮:“……”
他终于看出,郡主今日是带着气儿来的了。
贺云铮被捏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终忍不住地箍住了洛嘉的腰肢,将人紧紧抵在自己怀中,妄图制止她越发荒唐的行动。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祈求,别动了……
别说这样亲密的碰触,只要她给自己一个眼神,他有时都会忍不住地兴奋——
但这时肌肉紧绷扯到伤口真的很疼。
“放过我吧。”
洛嘉兀地被收紧入怀,刚迟疑着生出一丝心软,迎面却扑来一阵清爽的皂角香。
她不禁眯起眼轻笑出来,手上更添了几分力气:“我看你恢复得差不多了,不仅私自出屋,还有功夫给自己濯洗,可是忘了几日前那死狗模样的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