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酒菜三旬,趁着三个年轻郎君说话之际,柳纤兴致来了,竟还直接将瑛瑛领到了靠栏边,指着不远处的使臣官邸告诉她,那儿就是大理国王子段珏如今的落脚地,而另一处不远的邻水高台,就是今日朝廷宴请的临江楼。
“段……珏?”
瑛瑛诧异于这名字,读音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柳纤悄然看了眼后方沉声说事儿的几人,微妙一笑:“你有所不知,这中原名儿啊,还是段王子十多年前在京中时,郡主给她起的呢!”
兀听见郡主的称谓,贺云铮下意识扭头朝柳纤看了眼,目光甚至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警告!
柳纤嘿嘿一笑。
“段珏嘛……”
“这名儿真是越听越怪异。”
李相思坐在席位上,听着那大理国的女使与洛嘉言笑晏晏的,低声悻悻与她母亲诉道:
段珏段珏,光占一个珏字有什么好的,听起来不就是断绝么?寻常人谁要起这种名儿!
再看上首那位一来就被女使簇拥着的永嘉郡主,她笑容随意得好像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儿。
长公主暗暗拧了把李相思的大腿:“与你何干,今日就乖乖安静吃完这顿饭!那几个女使每多看你一眼,我这心哦就不踏实!”
李相思微微一顿,再朝洛嘉看了眼,终归收回了眼神和心理的别扭。
罢了,洛嘉也不是第一日如此出风头,背了三年多的骂名,终归也只是个可怜人……
可谁又不可怜呢,她和母亲也害怕段珏此行若是为求亲,这桩破事儿会落到自己头上啊!
故而李相思只能乖乖听从母亲的话,竭力在这顿宴席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说来说去,还不全都怪郑叔蘅那个混蛋无能!
郑雪澄是家中庶子,没有有力的母家撑腰,无法与洛嘉在一块也就算了,而郑叔蘅明明是个嫡子,与郑阁老抗争了这般久,竟反而让她觉得希望越发渺茫。
旁的不说,次次来见她,能说的只有那句,你再等等我。
她甚至怀疑,他究竟是在随口糊弄她,吊着她,还是真的有在努力?
越想表现得云淡风轻,李相思坐在这般场合里,却越觉得焦灼委屈,筷箸都快将眼前的糕点给戳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