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与柳元魁在街上生出意外,李相思日日以泪洗面, 蜷缩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可自春狩那日, 她的母亲离府已逾五日, 李相思再不愿出门, 也难挡心中的不安。
祖母或许还分心于朝局, 母亲确是她如今唯一的依靠与牵绊了。
也算是想什么来什么, 正当李相思犹豫可要派人出去问问, 一道圣旨被送入长公主府。
片刻之后,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了郡主府的屋顶。
刘召从外探听到消息, 回府后擦了一抹额头上的汗, 看向守在门口的虞焕之低声询问:“可按时将药送去了?”
虞焕之小心翼翼点点头,但想了想, 还是补了一句:“早食也未吃多少。”
刘召叹了口气,想到那日郡主被送回府时, 双眼中的直愣失神——
比起四年前连受打击那会儿, 不逞多让。
他摇摇头不再多想, 悄声快速地走进屋中, 在帘幕外轻声通报了一声来意。
帘幕中香烟袅袅, 却是大夫近来开的安神香,配合着早晚各一帖药,自春狩第二日回来, 已有五天。
帘幕后方榻上的女子动了动,撑起沉重的眼皮, 鼻音浓重地问道:“如何了?”
刘召不敢多耽搁,立刻将最要紧的事通报上来——
太后被软禁颐和宫。
不论最后的人证是否是洛嘉带来的, 对方所言以及之后彻查出来的线索,都证实了太后确实就是当年暗中又动了一道手的人。
郡马萧昀虽非世家显贵,也无高官厚禄,但也是实打实的探花郎,朝廷命官,太后所作所为,的的确确已是触犯了大邺的律法,连秦恒都无法保全她。
故而,圣人辗转反侧好几日,才终似为难、实则迫不及待地发号施令,命太后择日移驾皇陵为先帝祈福,便是往后余生都不得踏出一步,实则不失为另一种囚禁。
同时,长公主因知情不报,也算有失德行,被一并罚入皇陵,无圣令不可再出。
局势瞬息变化,晋王一脉再不占理,原先那些好似中立的势力也突然倒戈,加之齐国公府的敌视,多少影响了秦恒从其手中招揽来的兵马,一连串意外发生,让原本一路无往不利的晋王,在这次回京后一路溃败!
虽说过程出乎意料,但终归是洛嘉一开始最想达成的结果——她好像终于要从晋王手中重获自由了。
可她怎就不如想象中的高兴呢?
洛嘉捂着胸口坐起身:“郑家呢?”
贺云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