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按在她腰上的手就往内侧探了探。他手掌实在宽大,她的腰肢又实在细,他一撑手指,很容易跨到不该跨的地方。
惹得段简璧忙去抓他的手,阻止他继续前进。
小手趴在大手上,一个细白,一个壮硕,贺长霆看了她一眼,手指微动,做出有意挣扎的样子,惹得段简璧越发抓紧了他手。
他没有再过分大动作,只是给女郎一种随时会进攻的危机感,叫她一双小手始终警戒地趴在他大手上,还特意放慢抹药的速度,让她抓着他的手更久一些。
药抹完,他动了动手指,轻轻叩她的腰,“想握多久?”
段简璧恼了,握着他手甩出去,扯被子盖住自己。
想着方才被他抹药的地方,再想昨夜境况,脸上不自觉就烫起来了。
再想自己脖子,脸色已经绯红。
今天还要去见姨母,可这副样子,怎么见人?
段简璧起床的兴致都没了。
“你我夫妻,这些事,无可厚非,我已递信姨母,一会儿去看她,你再这般拖延耽误,姨母又要着急你出了事。”
贺长霆已经坐回桌案旁,看着书,不慌不忙地说。
“那你出去。”段简璧觉得还是看姨母紧要。
贺长霆坐着不动,重复方才的话,“你我夫妻,有些事情,无可厚非。”
转过头来又将她看了一遍,似在告诉她,比这更近的距离,他都看过了,有甚需要回避的?
段简璧终是拗不过他,就这样穿好衣裳,想再找办法遮掩脖颈上的痕迹,赵七在外禀说一切准备好,可以出发了。
贺长霆没有说“稍等”,也看着她,有催促之意。
段简璧只好歇了心思,起身随在贺长霆身后出去了。
上了马车,段简璧心中思想着怎么向姨母解释这阵子的事情,便也忘了脖颈上的难堪,贺长霆却总是盯着看,惹得她不得不抬手捂着。
他移开眼,眉梢似笑非笑地动了动,过了会儿,见她仍捂着脖颈,在为那些痕迹烦心,变戏法儿似的从腰间的槃囊里掏出一盒脂粉来。
脂粉盒很精巧,是用一双天然的贝壳加工而成,虽不比金玉华贵,胜在别出心裁。
这是路过滨河小镇时,贺长霆去为她买特色小吃点心,见到一家商肆前排了很长的队,男女都有,他本以为是味道很好、有口皆碑的小吃,便跟在队伍后面,排了约莫一个时辰,到跟前才知是卖脂粉的,言是每年一次,用新鲜河蚌制成的,过了这村没这店,他自然买了一盒。
段简璧那段日子正在气头上,连他买的点心都不碰,这脂粉若送出去,怕也会被她丢掉。
或许今日,她用的上,不会再任性地不领他的好意。
他把脂粉递过去,段简璧看了一眼,并不接。
“这是脂粉。”他看了看她的脖颈,提醒。
段简璧眼睛微微一亮,这才接过去,拿出自己的妆镜,涂抹脂粉把脖子上的痕迹遮住。
涂完,她正要把东西收起来,贺长霆道:“后面也有。”
段简璧一愣,想起他昨夜压着她时还咬她后颈来着。
“我来。”贺长霆往女郎身旁挪了挪身子,从她手里拿过脂粉。
段简璧在气他昨夜放纵惹的麻烦,但现下没有旁人,也只能叫他帮忙,便配合着低下头。
脖颈细润莹白,也很柔软,咬上去口感很好。就是不太扛咬,贺长霆昨夜并没怎么使劲儿咬她,就留下这么多梅花瓣大小的痕迹。
学着女郎方才涂抹脂粉的样子,贺长霆把她后颈的几处红痕也遮住了,虽然还是会透出些淡粉色的痕迹,但很浅,不盯着看是看不出来的。
涂完了,女郎还乖巧的低着头,身子也和他挨得很近,不像以前拒他千里。
往后,还是应该多咬她几回。
“还没好么?”女郎有些怀疑地催促了声。
“好了。”贺长霆把脂粉递给她。
段简璧便又离了男人身旁,看着窗外,与他再没一句话了。
到小林氏宅子,已经过了午时。
小林氏一边吩咐摆饭,一边拉着外甥女上下打量,关心道:“是不是又病了?你怎么那样胆大,多高的桥,多急的河水,你竟说跳就跳,果真有个三长两短,你……”
小林氏眼睛红了,段简璧忙抱着她,柔声说:“姨母,我没病,我就是睡懒觉,起晚了。”
姨甥两个手挽手在前说话,忽听身后人温和地说:“不怪阿璧起晚,是我的原因。”
段简璧心里一惊,生怕他再说出更多细节,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小林氏不曾往那方面想,记起晋王离京时背上的杖伤还未好,便问他:“殿下,可是旧伤复发了?”
“姨母不必担心,伤势无碍。”贺长霆温声道。
段简璧并不清楚贺长霆的伤势,只记得有一次他想让自己帮他上药,她没理,后来他再没提过此事,她以为只是寻常磕碰小伤,大概早就好了,怎么连姨母都知道?
虽有疑惑,段简璧却没多问。
小林氏也没继续提这话,又对外甥女嘘寒问暖,待摆好饭,忙领着她入了饭席。
“怎么瘦了这么多,在外面这些日子,一定受苦了!”小林氏心疼地看着外甥女,一面给她夹菜,一面不满地瞪了贺长霆一眼。
小林氏并不知黄河遁走是外甥女自作主张,只当晋王也做这样计划,心里怪他一味谋事,竟不顾外甥女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