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将段简璧扶坐起来,靠在拨步床的雕花架上,为二人关上门出去了。
段简璧本就醉醺醺的,头上的花冠虽然好看,po文海棠废文吃肉文都在q群寺二贰儿吴九乙似柒也着实重,哪里坐的住,坚持了没一会儿便向后倾倒,被贺长霆揽抱着偎进了怀里。
段简璧仰头看着他,觉得他和方才的礼服花冠一样赏心悦目。
“还要喝酒么?”贺长霆已把酒杯递到了她面前,故意在她鼻间晃。
酒香太勾人,段简璧乖巧地点点头。
“拿的住么?”他把酒杯塞进她手里,握着她手以免她把酒洒了或是提前喝下去。
“握紧。”他一只手看顾着她手中的酒杯,另一只手也拿起酒杯,绕过她的臂弯,这才松开握她的手,改扶着她的脊背,以防她坐不住,跌躺下去,交杯酒就喝不成了。
看着她乖巧地一饮而尽,贺长霆眉梢还是愉悦地动了动。
“还有么?还想喝。”段简璧拽着他的胳膊,仰头望着他,带着央求的意味。
她小时候就是如此,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并不哭闹,只是抱着人的腿,可怜巴巴地央求。
“你喜欢喝?”贺长霆为她卸下花冠,把人揽在怀中,任她软绵绵地偎着自己。
段简璧点头说,“喜欢。”
“你知道这是什么酒么?”他为她拨开散乱在额上的头发,顺手捏了捏她脸,问。
“葡萄酒啊,马乳葡萄酒。”段简璧每一个字都认真地回应着。
她许久没有这般乖巧地跟他说话了。
“这是交杯酒,夫妻之间才能喝的交杯酒。”他一本正经地说。
“哦。”女郎浅浅地应了一声,并没多少兴趣。
他低下头,贴在她的耳边,温和地说:“王妃,这是我阿娘在我出生时给我酿的酒,留待我将来成亲时喝的。”
她的耳垂被轻轻咬了一下,好让她清醒一些。
他便继续说:“只此一壶,谁喝了,就必须做她的儿媳。”
段简璧昏昏沉沉,仅剩的一点神思感觉自己应该是被人讹上了,但脑子昏昏,想不出应对的法子,便不说话,低头埋进他的怀里,装作睡着了。
贺长霆没有迫她回答,抱着她放在榻上,抬手解了金钩,放下红色的帐幔。
她的耳垂、脖颈又被咬了,因着喝酒本就有些燥热的身子被他弄得越发·滚·热。
他却也有的是办法替她·疏·解这滚·热。
房中一事上,皇子们受过十分系统正规的引导,贺长霆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当初学的东西却是一点没有忘记,加上之前的实践和他对阿璧的了解,自所损益,更将这事做得让人欲罢不能。
他就像方才的葡萄酒,勾诱着她越陷越深。
鸳鸯锦被翻起层层红浪,女郎被裹挟在汹涌的浪潮中,似一株浮萍,随这浪潮进进退退。
“阿璧。”他一面兴风作浪,看着她不能自己的起起伏伏,一面又低下来咬她的脖颈,留下比昨日更重的痕迹,叫脂粉也掩盖不住。
他唤她的名字,故意用力搅起风浪,让她出声回应他。
“我便没有一处叫你满意么?”一定要和离?
他忽然用力在她肩上咬了一口,惹得女郎疼得掉了两滴泪。
她下意识捂住肩膀,眼角染上几分愠恼,“你再咬我,我告诉姨母和哥哥!”
这就是醉话了,贺长霆身子一热,越发昂扬,一面提了她的腿贯力,一面又故意用劲儿咬她,在她耳边挑衅:“可要记得现下说的话,明日见了姨母和兄长,如实告诉他们,我咬了你哪里。”
唇齿便又沿着她的脖颈,肆无忌惮地往下。
事毕,段简璧几乎是在他离开的瞬间就睡沉了,他却没有睡意,坐起身提高了她双腿。
他记得,事后这样的姿势能够帮助她成功怀孕。
这样保持了一会儿,他才把她的腿放下,给她盖好被子,让她好好休息。他却还是没有睡意。
拨步床过于封闭,他是睡不惯的,总觉得透不过气来。
在床上辗转了很久,试过很多办法,还是睡不着,他只能起身下榻,在拨步床外面的地上随意铺了一条褥子,席地而睡。
往后还有很多日子,他不能再让阿璧一个人睡在这里,他得适应这让人闷得透不过气来的床。
贺长霆又回到了拨步床中,闭上眼睛,刚有了些睡意,忽觉一阵火浪朝眼睛扑过来。
“七弟,快醒醒!”
久远的记忆涌上来,他敏捷地翻身跃起,扯开身旁人的被子,扯下帐幔裹着她跳了出去。
破开窗子,凉风迎面,他才神思清醒。
低头看怀中人,她皱了皱眉,却并没有醒来。
他抱着人安稳地放了回去,倚坐在榻上,没了丝毫睡意。
幼时他和七弟同吃同睡,七弟喜欢睡这种很漂亮很封闭的拨步床,他便也跟着睡,一个晚上,房中不知为何起了火,这种拨步床挂着厚实的帐幔,他没有及时察知,被呛醒时,火势已经吞灭了外厢,正朝内寝席卷而来。
他下意识去抱身旁睡着的七弟,发现身旁空无一人,他跳下床,叫喊着人救他,可外面乱糟糟的,到处有人跑着打水扑火,唯独没有人真的冲进来救他。
最后,是他自己冒着灼·热的火浪,砸开窗子逃了出去,那时,他不过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