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弋直直地看着那人:“我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幅蛮横的态度堵得围拢过来的人哑口无言,再追问下去很没道理,但就这么离开又不甘心,两方就这么对峙着。
叶清弋上辈子一带兵就是叶瑾手底下能以一当十的赤练军,市监所就不说了,以坏规矩出名的,但这些营兵再坏规矩就说不过去了。
“周校尉不在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不训练了吗?他发生什么事自有周家人、官府过问,军规上可没写让你们去操心他的私事。”
“担心他还不如担心担心你们自己,春猎在即,要是表现不好,天子一旦降罪,难道周校尉就能替你们担着吗?”
远处,唐佳宁目不斜视地盯着看,低声问身边的邓栎:“叶校尉脾气一直这么不好么?”
邓栎跟着队伍跑得很是吃力,扶着腰,皱着脸说:“啊?不是啊!叶大人脾气很好的啊。”
唐佳宁又问:“对了,你昨日怎么没跟叶大人一起去吃宴?”他好奇心大着呢。
“有、有什么好去的?”邓栎气喘吁吁,“都说是鸿门宴了,我才不乐意去呢。”
看看现在叶大人就知道了,不去不行,去了又沾一身腥,邓栎心想,三源楼着火跟叶大人有什么关系?怎么一个个都去问叶大人要人?
“嘭”一声,后跟上的邓栎没来及避让,一头撞上唐佳宁后背,他捂着脑袋:“怎么突然停了?”
唐佳宁指着校场入口,只见外头驾马的两人穿着墨蓝官服,下马后径直朝叶清弋走来,亮了铭牌,一时间,校场上的目光都聚在了叶清弋身上。
邓栎眯眼一看,认出来了,“是大理寺的沈大人。”
大理寺?唐佳宁犹豫着,看来叶校尉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无辜啊。
沈荣铮刚到的时候就听到了营兵在讨论的事,就是酒楼起大火烧着了人,这事不归大理寺管,他来还是忙乱葬岗的案子。
在昨晚之前,百姓口中谈论的都是乱葬岗的奇案,刨去那些不着边际的揣测,其中让沈荣铮印象深刻的,是有关凉州瘟疫的流言。
有人说去年年初凉州的瘟疫跟梁守成有关,便是梁守成把出现症状的人赶去了凉州,导致凉州遭遇一场浩劫。
大理寺办案讲人证物证,这种揣测不应采纳,但也正是这种揣测,让沈荣铮猜出了藏在稻草人身上的玄机。
三个稻草人身上脸上都沾着红豆,这正是瘟疫的症状!
沈荣铮不得不推测,若是那流言是真的,那就是那场瘟疫的受害者杀了梁守成,并将他摆成了谢罪的姿势。
那么身为瘟疫受害者的凶手,到底是谁?沈荣铮想不出,而身边的录事官小宋还想着昨夜在叶府马厩处打探到的消息。
事发当日,叶清弋根本不是骑着马回来的,而是坐着长平君的车马回来的,叶清弋说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