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弋爱他,跟他是谁无关,长平君也好,月隐庄主也罢,叶清弋根本不在乎,可戚栖桐一直以来都太在乎太在乎了。
他是长平君时,死守着月隐的秘密,易容跟在叶清弋身边时,生怕被叶清弋发现他是长平君,他担心解释不清楚,顾虑太多,犹犹豫豫最让叶清弋生气。
他想他们之间的情意再长久些,就不该有所隐瞒,他爱叶清弋,最不该欺骗叶清弋。
他们已经和解,没再提过和离,可戚栖桐却想起那日叶清弋撞破他身份的场景。
震惊过后,伤心失望大过生气和恼怒,叶清弋知道真相之后笑像哭,只想着逃,被骗的人是他,他却没想过在戚栖桐加注什么或施加什么。
戚栖桐心口发闷,间或刺痛,他知道自己欠了叶清弋许多,却不知已经欠下了那么多。
他不想再在这里跟季亭这个疯子耗下去了,他想回去了。
戚栖桐退了两步,转身离开的时候,被季亭叫住了。
季亭的笑带着醉意:“你不想知道我大费周章地请你来是为什么吗?”
“不想。”
“我要你不帮叶清弋!”季亭手指隔空点着戚栖桐,“尤其不用月隐的力量。”
戚栖桐难以置信,睨季亭:“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
季亭扶着矮桌站起来,摇晃半天才站稳,得意地笑:“因为现在你还有选择的机会。”
什么意思?
容不得戚栖桐多想,营帐外发生了暴乱,喊杀声和马蹄声混在一起,十分嘈杂,他的人很快撕裂了帐篷冲进来,护着他离开。
“庄主,叶校尉杀进来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营帐破了一个很大的口子,帐中的烛灯在夜空中显得微不足道起来,但敌军营地各处冒起的火光足以让戚栖桐看见了高坐在大马上的叶清弋。
叶清弋手持长枪,扫落了四周围拢过来的人马,他出枪快而有力,又势不可挡,两旁叛军如回退的海水,没人能阻止他前进。
叶清弋不顾自身安危,杀进叛军军营,他的目的只有一个。
戚栖桐笑了,季亭也笑,站在他身后,附在他耳边,故作苦恼道:“糟糕,被他看见你跟我在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