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了?”戚栖桐意识到什么,紧张地起身,跪立着捧叶清弋的脸,道:“是我殉情了还是急病死了?”
叶清弋无奈地笑:“这两种结局有什么不一样?”
“一样,一样假。”戚栖桐哼了一声,慢慢地说道,“你要是死了,我就彻底没有指望了,盼着和你和好有什么用?你人都没了,你刚才还说梦里你没娶我,那更好了,我找谁不行?我非得爱你?就算我不是长平君,月隐的身份也拿得出手吧,人也不丑,我要是找新欢……一找找十个八个,半个月起换。”
这话谁信?叶清弋重重地吻了他的手心:“梦里要是这样就好了。”所以他怕,这一世重蹈覆辙的事太多,源头都是他。
早在寒池初遇,他忍不住救下戚栖桐又如何,戚栖桐根本不知道救他的人是谁,是他不肯被人冒名顶替,屡次出现在戚栖桐面前,最要紧的是戚栖桐在潭波殿杀人那次,是他的出现让两人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拦驾求娶更过分,时至今日,叶清弋不否认了,他有私心。
他不甘心,上一世他们二人无疾而终,这一世他又想求,冲动又笨拙,等到他醒悟,戚栖桐已经因为他浑身疲惫。
“我想要你开心自在,无忧无虑地留在凉州做你的长平君,那里有你的朋友、亲人,你不必像在上京一样时时刻刻都吊着一颗心,你还可以继续留在月隐,月隐不坏,他们都对你忠心耿耿,你们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要来上京做太凶险的事。”
戚栖桐摇摇头:“你说的这些,我留在你身边也同样可以做到。”
“是吗?”
叶清弋根本不相信:“三年不可能,现在更不可能了。”
“你还在怪我答应薛晏?”戚栖桐眼中流露出责备,“你是三岁小儿吗?你想让我开心自在,你就要离开上京、离开我,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我为了你留在上京,我愿意这么做,就算我今后再也回不去凉州,我也愿意承担这个后果。”
“叶清弋,”戚栖桐告诉他,“我爱你,我想要留在你身边。”
叶清弋愣愣地不说话,盯着戚栖桐瞧,他看见了戚栖桐嘴唇上的破口,这是他方才发狠咬的。
他明白,戚栖桐伤害自己最开始不是为了气他,但他却是因为还深爱,真被气着了。
戚栖桐揭开自己的伤口,然后说还在乎,这算不算胁迫?那叶清弋愿意“被胁迫”。
叶清弋想清楚了,见他一本正经,噗嗤一笑,有意让场面轻松些,便说他:“为何你说情话皱着眉。”
戚栖桐还是拧着眉,气道:“因为你说不要我就不要了,我还没打算原谅你!”
事已至此,叶清弋不可能再推开戚栖桐一次,他环住戚栖桐的腰,紧了紧,胸腔贴着,心跳也挨着,他认认真真地道歉。
“对不起。”
他承诺自己不再犯,答应戚栖桐要将和离书吃下去,最后却嘴欠:“你连我有妻儿都不顾,都要贴上来,我不能再辜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