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出声对陪侍在身旁的媛兮道:
我不愿再等了,这就下车走过去。
长公主这前面路上全是烂泥,还有醋水在地上,脏了您的鞋袜衣裙可就不好了。媛兮连忙道。
@无限好文,尽在海棠书屋
启禀长公主,您身子金贵,可不能让那些粗人冲撞了您。还是等等吧,一会路通了,让车子送您过去。护在马车外的朱都头听到了赵樱泓的声音,也跟着劝说。
而那一直躲在旁边的僮官,此时正在寻机溜走,奈何骑马带他的侍卫一直盯着他,他始终走不了,急得直冒汗。
赵樱泓被劝住,幽幽叹了口气,打算再候一会儿。若路再不通,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又等了片刻,马行街上突然跑来了另一位男子,怒气冲冲地隔开了那货郎与鱼贩子。看起来,他似乎是那货郎的兄弟,帮着货郎一起对付鱼贩。鱼贩不敌,只得自认吃亏。
接着最后几袋横在路上的米袋被搬开,路终于通了。公主车马队伍重新整队,拐入了马行街,很快停在了秦氏医馆门口。
长公主在陈安和媛兮的搀扶下下车,步入了秦氏医馆。说明来由,不多时便有秦氏医馆的秦二掌柜毕恭毕敬将她引入内室,来到了韩嘉彦的病房前。
还请长公主单独入内,驸马风寒较重,不能见风。人多了,会加重他的病情。
赵樱泓随即单独入内,一进门便有一股浓郁的草药苦涩味扑鼻而来,随即她见到了床榻上的韩嘉彦,以及守在韩嘉彦床榻旁鹤发童颜的秦缪。
秦缪起身向她揖手施礼,赵樱泓还礼,接着将目光投向床榻上的韩嘉彦,就见他全身裹在厚厚的被子里,只露出脸来。面上倏无血色,一脸病容,显得十分虚弱。
在下病得下不来榻,劳长公主忧心来看我是我的不是咳咳咳韩嘉彦沙哑着嗓音努力说道。
赵樱泓十分吃惊,好端端的一个人,健健康康出门去,怎的转眼间就病成了这样?
嘉郎何以病重至此?她不禁问。
在下也不知,似是衣服穿少了,也可能是前些日练箭出了汗受风寒了,咳咳咳韩嘉彦痛苦地咳嗽着。
好了好了,你别说话了。赵樱泓连忙阻止她,随即转向秦缪道,多谢秦老大夫救治,实在给您添麻烦了。我家官人也不好一直在您这里叨扰,不知他眼下身体究竟如何,能否下榻,随我回府?
一声我家官人听得韩嘉彦一阵恍惚,猛然间想起自己的身份曹国长公主驸马。她这两日扮燕六太投入,都快忘了自己的驸马身份了。
回长公主,驸马眼下最好是在老朽这里静养,不要随意移动才是。秦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