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唤甚遂宁王,见外了,呼我十一郎便可。赵佶掩饰不住唇角的笑容,道。
春兰还是王都尉择来入宫的,她父母皆在王都尉家中侍候。李嬷嬷补充道。
好,那就更是亲上加亲了,我与王晋卿那可是熟稔得很呐。他大喜,随即道,即然春兰到我这里来,那我自不能让她总与父母长期分别,也要时常带她去王驸马府,见见父母才是。
十一郎真是良善心肠。李嬷嬷恭维道。
此话一出,那春兰更是泪眼婆娑,对赵佶感激不尽了。
那老奴不打搅十一郎了,这便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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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佶等不及李嬷嬷彻底从院门跨出去,就一把牵住那春兰的手,笑道:春兰姑娘,幽兰泣露新香死,你可真是爱煞我心。
春兰登时羞得满面通红,抬不起头来。
快随我进屋。赵佶牵着她跨入自己的燕居室内,掩上了门。
八月十七日,麻城县城,午后。
翟丹饮尽了跟前的大碗茶,抹了把沾在胡须上的茶水,对身旁正吃着桃子的浮云子道:
师父,这走了许多日,我怎么感觉方向不大对呢?
是不大对,本来是向西南的,但又折向东南去了。浮云子道,再这样走下去,就快到黄陂了,到了江边,是往上溯游,还是顺流而下,恐怕就要见分晓了。
这裴谡是甚么意思?我真是不懂了。这一路走来,他可没少带着那张定齐去见各路漕商,反倒更像是出来公干的。
这你就不懂了,人家这是做戏做全套,更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南下了,这是在给他师父通风报信呢。我估摸着他定是半道上得到了甚么消息,得知他师父不在西南,故而临时改道了。浮云子分析道。
哦,原来如此。翟丹点头。
浮云子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茶摊街对面那处酒楼的二层,瞧见窗边的裴谡与张定齐已经吃完了午食,起身结账走人了,他拍了一下翟丹。翟丹会意,二人戴上斗笠,拿好随身的物品,牵着毛驴跟了上去。
浮云子身后背了个药篓子,像是个采药人。而翟丹还挑了一担子困扎好的药包,如同贩药的货郎。如此,即可做随时随地卖药换路钱,还能将伪装提升一个层次,这都是浮云子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