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默默然听着,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韩嘉彦知道他听进去了。
姐姐亦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才会斥责于我的吗?他喃喃问道,好似是在问韩嘉彦,但又像是自问。
长公主是明白道理的,旁观者清,只是当时她心气上来了,措辞不当,激怒了您。这是她的不是。但她的本意绝不是要与您背道而驰,更不会偏到旧党立场上去故意与您作对。她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您能顺利亲政,继承祖宗基业,并一展宏图抱负。韩嘉彦趁机解释道。
这件事她必须要解释清楚,否则误会一旦产生,罅隙就会越扩越大,难以弥补。
官家苦笑了一下:朕真是错得离谱啊,是朕这些时日心生自满,放松了自修。这个教训很深刻,朕深深记住了。多谢姐夫今日专程入宫开导于朕,您不愧是朕的先生。
韩嘉彦摇了摇头。
您站了一整天了,快坐会儿罢。官家道,随即腼腆道,朕实在不是故意要让您那样等待,只是朕
他赤红着面庞,竟一时结舌,不知该说甚么是好。
臣明白,臣身上有功夫底子,练功时站上一天也是常事,无妨,权当练功了。韩嘉彦淡笑道。
朕真是羡慕姐夫的康健若朕能有您一半康健,也不至于此咳咳咳他又咳起来。
官家重要的是调养,保持好的心情,若官家愿意,臣写个功课单子,您按照单子上的每日做功课,一段时日后,身子当能大有改观。
当真?官家眼前一亮,忙道。
自不敢欺君。
那就拜托姐夫了!官家大喜。
此时,门外传来了呼唤声,是苻杨提醒时辰到了。官家于是不舍道:
朕真想留姐夫在此促膝长谈,奈何时辰不允。姐夫回去照看姐姐罢,替朕向姐姐赔不是。若有机会,朕会微服出宫到姐姐府上,亲自向姐姐赔罪。
韩嘉彦知道这一关算是过去了,于是后撤一步,深深揖手而下,随即告退。
她跨上马离去的动作有些僵硬不利索,站了一天,对她来说也并非毫无影响。但此时的她的心是松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