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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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目光清澈温和,还带点小羞涩。

如许先是好笑,细想了想,又觉得感动。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放下心防,亲近自己,白屹东在潜意识里应该是很爱她的吧。

所以,她决定再试一次。

这天,吃完早饭,如许再次找了安自衡。挑明来意后,安自衡笑了:“行啊,既然你这么坚持要进去,可以。我看你这几天一直守在门外,也挺累的。不过,我要说一下——其实前几天并不是我故意拒绝你,而是那阶段东子必须独自接受治疗,不能受到任何干扰。现在,已经进入第二阶段了,而且今天他情绪也挺好。也许有你的陪同,会事半功倍。”

情绪挺好,从哪儿看出来的?监控?大清早的,你们可真不闲着。

如许凉凉得看了他一眼,然后突然想到,也许前几晚两人的别扭过程,都被某安保人员看到了。她立刻提出:“安医生,我希望你能把屹东卧房里的摄像头拆掉。我可以担保他在那儿的安全,也请你尊重我们的*。”

安自衡点点头:“江小姐,我很理解。不过,每晚10点后到清晨6点的录像,除非是出了事要调来做证据,否则,没人会去看。包括我在内。这也正是我和白夫人的分歧所在——她坚持觉得,与你同居,可能会刺激东子的情绪。我却认为恰恰相反……” 他微微一笑:“虽然你对我的治疗方案好像挺有意见,但我还是要说:东子的病必须从药物和心理疏导两方面入手。你和他的关系曾非常亲密,所以,我衷心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帮他走出来。因为这次的难度,比上回高了许多。”

“放心,他一定能恢复。”如许冷声回答。

安自衡淡淡笑了笑,忽然抬头叫道:“东子?”

如许一回头,看到白屹东正冷冷得靠在门边:“今儿早点开始吧。有场10点的比赛。”

“可以啊,只要你配合的话。”安自衡微笑。

……

如许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整个治疗过程。明明用的都是合法手段,但当看到平时飞扬跋扈的白屹东被紧绑在座椅上,一脸淡漠、无奈时,她的心一阵阵绞痛。

他的头上、手上都连着仪器,三台摄像机从不同角度精密拍摄,医疗器械则显示出他的所有反应。

某一刻,如许觉得自己好像在看一出怪异的科幻剧。所有的颜色都褪去,只有一片绝望的白,在眼前来回晃动。

说实话,如许不太明白安自衡的做法。他只是随意地问了点日常问题,语气和缓,甚至带着点蛊惑。但白屹东的反应异常激烈。半小时后,已经开始绷直身体,汗流满面。

“记录:病人对系列5尤其敏感,明天的谈话,需更注意问题的穿插频率。系列10,对他几乎没有任何触动,可删去。”安自衡面色沉静地吩咐完助手,低头对微型话筒说:“谢谢各位,那今天先到这里。下午的治疗,2点开始。江小姐,你可以进来了。”

其实,不用他提醒,在助手打开隔离门的刹那,如许已经冲了进去。

她含着眼泪,和护士一起七手八脚地给白屹东松开绷带。白屹东茫然地看着,直到如许哭着抱住他,他才后知后觉地开始痛哼。

外间的安自衡转头惊讶地问助手:“怎么,你还没换药吗?”

“换了啊。您说那成分刺激太大,我们前晚就改良过了。也不知道,白先生为什么还有这么大的反应……”

“哦,没事,那你去整理记录吧。”安自衡微微挑了下眉。

有意思。

这边,白屹东由护工扶着,一路歪歪扭扭地回到房间。如许心疼他,就照顾得特别殷勤。一会儿给他揉头,一会儿给他喂水。等他脸色慢慢缓过来了,如许才算松了口气。

白屹东有气无力地瞥了她一眼,破天荒地说了一长串:“受不了,下午就别跟,又没人请你。给我遥控器,快开始了。”

如许无奈地递过去。白屹东靠在宽大的靠枕上,悠闲地看着篮球赛。看到精彩处,不住拍手叫好:“对,就这样!过人!!唉,有脑子没啊!江如许,你说这人有病吧,这么大一篮筐都灌不进!要是我……哎,你关电视干嘛,还没看完呢!江如许!”

☆、第83章 逼真的一场戏

“关电视干嘛?”如许怔怔地看着握着遥控器,颤声道:“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但白屹东你能不能别这样无所谓,你再努力一点,行么。我不想再看你遭罪了。你这样,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这句话,你该问姓安的。”白屹东白了她一眼,跳下床,打开电视继续津津有味地看。如许静默了会儿,走到窗边,用力深呼吸。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白屹东反抗,只会遭到更严厉的对待。可他若大咧咧的,一副虐来顺受的样子,好像她更受不了。

她努力静下心思索,整理出一些相对重要的事,然后试着在广告的间歇问他。开始,白屹东还没好气得哼哈两句,过了会儿,球赛开始了,他焦躁地一瞪眼:“行了,别啰嗦了!比我妈还烦!忘了就是忘了,有本事你把我脑袋开开!”

“白屹东,你!!”如许被噎得脸色青白,咬牙走到桌边,对付她的翻译稿去了。

白屹东在床上哼着小曲,一边把声音调高,一边偷偷地瞄她。

呦,好像真生气了。

“江如许,哎,江如许!给我削个梨!”

如许低头,充耳不闻。

白屹东提高了声音:“江如许,我要吃梨!你听见没?!”

没听见……

白屹东对着电视,冷哼了声:“行啊,你装!有本事,别躲在那儿哭。”

“我没哭!!”如许恨恨地抬起发红的眼:“我再为你这混蛋哭,就不姓江!”

“那你姓什么,姓白啊。”白屹东嘻嘻一笑:“也对,既然你说嫁给了我,完全可以跟我姓么。江白氏,江白……”

他愣了。如许睁着细长的眼眸,两串眼泪无声地滑落。她就那么倔强地梗着脖子,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白屹东的心,突然就疼痛难当。理智告诉他得再观察一段时间,但面对如许的种种反应,他又实在无法无动于衷。

算了,就冒一回险吧。

他低叹了声,慢慢走到一个壁角,用极轻的声音说:“别哭了。上回治疗了仨月,这次再快,也得一个月吧。我必须得忍,不然,安自衡和我爸都不会信。”

如许吃惊地望向他:“你……”

“别叫,这儿是摄像头死角,我不能待太久。很快就会有人来。”白屹东飞速地说话:“今晚,我就告诉你该怎么做,如果你觉得可行,就趁着后天我妈来的时候出去。到时,可能会有人跟着你。但没关系,如果真办不了了,就去找裴邵钧。你应该有他的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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