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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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就在这不久之前,假如陶赫瑄跟她有约,总会事先赶完工作,每每提前到达,回回静候她来。

这一次,林钧婷为表诚意,提前半个小时到了,但左等右等,总也不见陶赫瑄来,等得她心浮气躁,不停在心里问候他祖上。

就在她感觉濒临爆点时,终于看见姗姗来迟的陶赫瑄,她条件反射的想要唾骂他几句,看看时间才发现,他是掐着点来的,不多一分不短一秒,完美诠释他身为商人那套一寸光阴一寸金的信条,她骂不着人家。

憋着一口怨气,抬头扫了一眼陶赫瑄,这么近距离的对视,突然发现,短短几天时间,他竟像脱胎换骨,周身透着一股子属于成功人士的恣意洒然,令她怦然心动——原来他也可以这么出色。

陶赫瑄落座后,视线懒散的扫过林钧婷精描细绘的脸:“钧婷,念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我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但这并不表示我就软弱可欺,给自己留点余地,别太过分了。”

这话犹如一根尖刺,嗖的一下戳破她那颗胀鼓鼓的春心,又如一盆冷水,瞬间浇灭她的热情,沉寂片刻后,之前的一腔怨气喷薄而出:“呦,谁敢说你陶大少爷软弱可欺,瞧瞧,为讨新欢开心,都跑旧爱这扮大爷,耍威风。”突然敛了表情,冷冷的:“陶赫瑄,就你这样,算什么男人?”过了嘴瘾后,又开始懊悔,本打算好好跟他说的,可这十多年来,她已经习惯在他面前高高在上的姿态,让她改,一时间真是办不到!

陶赫瑄也习惯了林钧婷尖酸刻薄的表现,完全不为所动,低头从商务包里抽出离婚协议,丢到林钧婷面前,语调沉稳有度:“不能给自己的女人安全感,才算不上是个男人,林钧婷,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乖乖签了它,之前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

林钧婷一眼就看见题头《离婚协议书》五个醒目的大字,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却勉力强撑,咬牙切齿的说:“陶赫瑄,你当我傻?想让我成全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没门——只要我一天不点头,你和那个姓米的荡妇就是受人唾弃的狗男女,口口声声说爱我,到头来却在我为你的私欲造成的伤害挣扎在鬼门关时,你和她勾搭成奸,风流快活,陶赫瑄,既然你这么对我,也别妄想我还顾念什么旧情,我这辈子的幸福被你毁了,你也别想一脚踹开我寻找什么第二春,哈——要痛大家就一起痛!”

陶赫瑄视线冷淡的看着情绪激动的林钧婷,声音无波无澜:“钧婷,还记得当初你为什么爬上我的床么?”

林钧婷的心一颤,当然记得,她是为了挽救林家的企业而牺牲掉自己的幸福。

如今想来,其实那个时候,除了陶家外,还有别的企业可供选择,可那些个企业的负责人,或者企业的二世祖,不是肥头大耳,就是獐头鼠目,都配不上她,她这朵鲜花就算注定插牛粪上了,也要插在相对雅致一些的牛粪,嫁给陶赫瑄那天,她也曾想过,假如不是先遇上沈夜,陶赫瑄简直就是个完美的丈夫人选……

等等,这些都不是现在要讨论的重点,她当初为什么会爬床,还不是害怕林家破产,富贵不再?想到这些,底气明显不如之前足了:“你想怎样?”

“这个婚我是离定了,如果你现在签字,那咱们好聚好散,念在夫妻一场,赡养费我一分不会少你的,如果诉诸法律,那好,赡养费你一分也别想得,还有林家,我会让它从此在商界无立足之地。”陶赫瑄无意争论这场婚姻中的孰对孰错,只想快刀斩乱麻,拖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林钧婷的手微微的抖,突然想到,林钧昇现在可是在给何氏办事,底气又足了些:“你当自己是沈夜,说风就风说雨就雨,我们林家今时不同往日,想搞垮它,怕你没那个本事。”

陶赫瑄平静的:“我有没有那个本事你心里有数,今晚之前,把签好的协议书送到我律师手上,既然做不成恋人,为防止我未婚妻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那也没必要假惺惺的当什么朋友,从今往后就不用再见了,你散播那些恶意中伤的谣言,我已经找人删除,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再有一次,我保证让你把牢底坐穿。”果真不说再见,起身就走。

徒留林钧婷怒恨交加,全然不顾服务员异样的窥视,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千里之外,暗无天日的地下密室里,孱弱的女人,真正的闯过鬼门关,镇日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年。

似醒非醒时,耳边始终萦绕着女人深恶痛绝的叫骂声:“孽种,就是为了你,他不要我了,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夹杂女孩儿撕心裂肺的哭求:“妈妈,别杀我——妈妈,好疼——妈妈,求求你放了我……”

那些哭声钻进她耳朵,刻入她脑海,她感觉身体上的寒毛全竖起来,心慌得很,尝试掀开沉重的眼皮,却听见一个刻板生硬的女声轻轻的说:“博士,她好像要醒了。”

接着一个沧桑的女声接话:“再给她打一针。”

“这药副作用很大,已经一个多礼拜了,再打下去,怕她脑子就完了”

沧桑女声冷漠的:“言先生的本意就是搞坏她的脑子。”

“但这种药造成的损伤是不可逆的,一旦真的搞坏了神经,她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沧桑女声没有任何波动:“那不是你该操心的。”

刻板女声轻轻叹息:“如果真当她是心肝宝贝,怎么忍心下这样的黑手呢?”

沧桑女声有发怒迹象:“这么多废话,还想不想活着走出去了!”

“对不起……”

果不其然,才过不大一会儿,就有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拉起她的胳膊,针尖刺入肌肤,注射进不知名的液体,然后,她再次坠入无边黑暗。

如此反复,不知道又过去多少日子,终于有一天,在她感觉自己渐渐清醒过来后,耳边没有女人的咒骂和孩子的哭求,也没有刻板生硬的女声在她耳边絮叨,她努力再努力,终于撑开沉重的眼皮,却对上一双透出审度意味的琥珀色眼眸,静静观察了她很久,终于笑出来:“离离,你还真能睡呢!”然后,把光溜溜的她搂进怀里,紧紧缠抱。

她有点迷茫,脑子里闪过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统统是关于眼前这个男人的,但那些画面都是平面的,就好像有人不间断的给她重播一部老电影,因循环了太多遍,所以睁眼闭眼统统是那部看到吐的片子,她摇摇头想把强行灌入她记忆的画面摇出去,结果摇得头昏眼花胃抽筋,难受到暴,忍不住抬手护住脑袋,想蜷曲身体,奈何被他抱着,不能达成这小小的愿望。

眼前这家伙好像很紧张她,声音刻意放柔:“离离,你怎么了?”

她很想推开他,尝试了几次都没能如愿,只好放弃,沙哑的呢喃:“我怕……”

听她这么说,他居然笑起来:“有我在,你还怕什么呢?”

她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可看到他那张脸,莫名惶恐,接着再说,就变成一句:“我疼。”

他把她搂紧:“没事,再过一段日子,等你想起一切就不会再疼了,到时候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听他这么说,再害怕也要说:“不,我不喜欢你,不跟你结婚。”

他立刻变了脸色,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离离,你忘了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么,我就是你的命,没有我你就没命了。”

她瑟瑟发抖,却坚持:“不,这不是我说的,我从没说过这些。”

他眼底戾气丛生,似乎打算掐死她,最后却笑了,从她身上翻下去,一把拉开盖住两个人赤裸身体的床单,指着她大腿根的刀伤样疤痕,低低柔柔的说:“离离,还记得这个疤痕么?”

她惊愕的看着那疤痕:“这是什么?”

他只是笑:“那年你八岁,你妈想杀了你,捅了你十三刀,这是最致命的一刀,幸好我及时发现救出了你,从那以后,你就再也离不开我了。”指尖轻柔的抚过那道伤疤,陷入自己的回忆:“虽然在那之前我就知道你,可是从你有了这道伤疤后,我们才真正的认识彼此,这算是我们‘定情’的印记。”

她绷紧身体,感觉他的手指绕着那道伤疤转了一阵圈子后,离开伤疤,顺着她敏感的大腿内侧软肉,慢慢向上,即将到达那最私密的地方。

她再也隐忍不下去,一把推开他,连滚带爬翻下床去,就要往外跑,却找不到门,四周全是黑亮黑亮的玻璃墙,中间安置一张大床,头顶悬着一盏水晶灯,现在只开了黯淡的副灯,连个床头柜什么的都没有,棚是黑的,地面也是黑的,就好像把他们装进密封的黑玻璃瓶子里一样。

言休懒散地躺那儿,手枕在脑后睨着跌跌撞撞的莫离,有如老猫抓回了小耗子,先耍着她玩一会儿,等折腾够了,再把她拆吃入腹。

“这原是我爸的私人岛屿,但现在已经被我买下来了,我爸是头老狐狸,不管住哪儿,都要给自己保留退路,这座在外人看来毫不起眼的小岛,却在地下十几米处打造了这么座‘行宫’,除非十分亲近的人,有谁能找到这里来?离离,你就安心在这里养‘病’吧。”

确实是养病——养出神经病!

不知绕了多少圈,那黑玻璃的墙面陡然亮起来,莫离听见一声尖锐走调的哭喊:“不——”把她吓跌在地,再抬头,却发现墙壁变成巨大的屏幕,上面放映着血淋淋的肢解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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