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也一直顽固不化。
“你完全吓坏我了,艾尔德里勋爵。”她道,“我很感动,也很感激,真的,但我不想结婚。”
“我明白,我今天的所作所为实在过于莽撞,我将一大堆东西一股脑地扔到了你面前,可我仍然希望你会愿意再考虑考虑,我并不着急得到答复。”
薇洛犹豫了一下,仍是斩钉截铁道:“我不会改变的。”
她的话堪称是残忍。无论何时何地,一名女士都不该对这样一位爱慕尊重自己的绅士展现出一丁点儿的无礼或者是轻佻的漠视,即便拒绝,也要尽最大可能去小心谨慎。可她真是一点都做不到,面对他,她认为自己必须直接一些。
艾尔德里勋爵道:“也许,你已经爱上了史蒂文·麦克费登,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时总是笑得非常开心,如果我们的婚约作废了,他一定会向你求婚。”
她没想到他竟然在意这个,怔怔道:“他只是一个迷人的伙伴。”
“而我不是,我从来都无法去逗你笑,我一辈子都是个十分无聊的人,没什么幽默感可言,只知道畏畏缩缩地躲在一边,做个怯懦的失败者。”
“我根本配不上你,爵爷。”薇洛终究还是忍不住道。
“你以为我还是五年前的那个女孩吗?她很单纯、很无知,满脑子想的都是不久之后她在伦敦的第一次亮相,因为她是如此渴望着可以长大成人,正式步入社交界,展开自己多姿多彩的人生。可我已经不是她了,你根本不知道我的情形有多复杂,而你如果知道,你一定会看不起我,首先一条,我并不贞洁。”
“这……并不会导致你所以为的结果。”他慢慢地说,显然对这样的话题感到有些难以启齿。
“因为我也如此,这很公平。”
他的反应着实出乎了她的预料,他当然也是,她也完全没觉得他不是,他不是的话那情况可就太诡异了。
薇洛想起自己曾向人透露自己是个寡妇,也许他有所耳闻,他本就是宽容的人,还是个鳏夫,会不在意这些小问题倒也很正常。
她信任他的为人,于是她又继续道:“我没结过婚,我离家后,与一个外国人有过一段为时不短的不正当关系。我想每个男人都有权要求他的新娘在婚前保有童贞,除非她是个寡妇。”
虽然女人却好像从来没有资格要求她的新郎同样如此,真恶心,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只能看一百年后或两百年后有没有什么改变。
“你指的是那位意大利公爵?”他问。
薇洛愣住了。
“我在巴黎见到一个与你肖似的女人,就在他身边,可我当时完全没想到那可能真的是你,我以为只是像你,直到很久之后,我听说了你失踪的事。”
薇洛想到自己当时竟然试图躲避他。
她苦笑道:“我实在太蠢了,我竟然一直以为你肯定没有看见我。”
“我非常后悔。”艾尔德里勋爵道,“如果我那时已经知道了你的事就好了,不然,当我看到你好像是与人私奔到了法国,我会直接把你抢过来,连夜带你回伦敦,让你的父亲管教你。”
“你总是如此高尚,先生。”
“不,不要总是自以为你非常了解我,我并不高尚,我纯粹是在嫉妒,我只要想一想就嫉妒得要发疯了。”
她与那个意大利人在一起那么久,他有那么久的时间,用来亲吻她、与她做爱、并对她说她究竟有多美……
“我与他还有一个私生女。”
薇洛不得不将女儿搬了出来,而伯爵脸上的神情也总算开始变得震惊了,这令她感到一阵欣慰,不然继续这样下去,她的防线终将被他的坚定所逾越。
“她叫特蕾莎,外公外婆一直希望我向你们隐瞒她的存在。”
怀着爱接受一个堕落的女人可能没那么难,但她与其他男人的私生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