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1 / 2)
这一下摔倒是完全的猝不及防,比起在丛林中跋涉的摔倒完全不同,我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滚了下断崖,混乱间我用力往身后抓,想抓到任何的东西可以把我自己停下来,但是手上摸到的全是光秃秃长满青苔的岩面,手直接滑了下去,接着膝盖又装到了石头上,我整个人一下没法保持姿势,翻倒摔到了崖底。
还在这断面并不高,而且下面是水和淤泥,并没有致命伤,但是我发现水流很急,一下就就扯着我往下游卷,我立即扑腾了几下,抓住水下不知道什么东西,咬牙吃力的站起来,就发现矿灯挂在半崖高的地方。已经够不到了。
缓了一下,感觉没有什么地方有骨折,我就观察四周的环境,也不看请清楚,只能感觉自己站在沼泽里,脚陷在淤泥中,而上面矿灯照出的区域,我看到摔下来的岩面应该是一幢遗迹的一部分。
我心中奇怪,怎么那树后竟然会是断崖,那刚才那人在哪里说话,难道是像壁虎一样趴在树上。
于是大叫了一声,但是再没有回音。好像那人就是要勾引我掉下去一样。心里一下又想起白天听到声音,心道完了完了,我真的有点幻听了,难道这里的森林扰乱了我的神经不成。
又扑腾了几下,我游到断崖的边缘,抓住一快突起的石头定住身体,接着矿灯光被石壁反射回来的极端微弱的光线,开始想爬上去,但是无奈青苔实在太滑了,又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借力,爬了几次都滑下来。
我换了几面都不行,唯一可以前进的地方,就是顺着岩壁往沼泽的下游走,那边一片黑暗。但是这里水流这么急,附近不是有那种井口就是会有陡峭的断层,一旦我失足,很可能给井口的漩涡卷进去,或者冲下小瀑布,那不死也得脱层皮。
犹豫了片刻,我就发现我这样的处境其实就是被困住了,要么就要等到天亮,要么就是有人来救我,等到天亮我是绝对不肯,立即就扯起嗓子,喊了几声救命。
他们也许就在不远的地方,这里这么安静,喊响点他们可能能听见。
可是天不从人愿,喊着喊着,喊了半天,我喉咙都哑了,却连一点回音都没有,四周一片寂静,而且静的离谱,黑暗中连一点能让人遐想的动静都没有。
我实在喊不动了,心里那个郁闷就别提了,心说怎么什么倒霉事情我都碰上了,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我就看表,想看看雾气大概什么时候会散。雾气散了之后,能见度会加大,这矿灯的光线就能照的更广,这样也许我就有办法爬上去,或者我可以在水底找什么东西,把矿灯砸下来。
看了看表,按照昨天的经验,雾气应该维持不了几个小时,时间还可以忍受,我摸着一边的石头突起,让自己维持着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看了看四周,心说这什么都看不见,这几个小时怎么打发。
双脚在淤泥里,让我心里很不舒服,这种感觉绝对不好,潘子和我说的故事,我还记得,此时也感觉淤泥之中的脚正在给虫子钻食,不时抬出来摸一把,却发现只是错觉。
这种错觉让我心绪不宁,我尽量人靠在岩石上往上爬去,让脚出水,但是每次都失败,我鼓起勇气,摸着岩壁往边上靠,脚贴着,想找水下有什么东西也好,能让我踩一下出水。或者能踩到一些树枝杂物什么的,我可以用来砸矿灯。
脚动着动着,我果然就踩到了什么东西,不过那不是树枝,那种感觉让我机灵了一下。
毛细细的,好象是人的头发。
我一下开始出冷汗,我现在对头发有着极端厌恶的记忆,从西沙回来之后的开始几个星期,我几乎碰到自己的头发都会觉得作呕。
立即把脚抽了回来,我不敢再伸过去,但是脚一动,我又踢到了什么,这一次是软软的,我忽然意识到这里的淤泥里,可能沉着什么的大个的东西。
谨慎起见,我打起手表的蓝光,往水下照去,这种蓝光本来设计就只是为了让人能在黑暗中看到电子表的数值,灯光几乎照不进水里,我只好蹲了下来,把手表沉入到水里去。
接着我就惊呆了,幽灵一样的蓝光下,我就看到一个沉在淤泥里的人,被脉在了淤泥里,头发像水草一样顺着水波舞动着。
我的手颤抖着移动,我就发现这是一具尸体,而且是一具新鲜的尸体,虽然完全给裹在淤泥之中,但是可以看出他穿的行军服,和胖子的很像。
接着,我就发现有点不对劲,转动手表的方向,我用力往前探去,就发现这前方底下的淤泥中,竟然全是死人,全部都沉在淤泥之中,肢体交错在一起,犹如屠杀后的乱葬岗一般。而且所有的人都是刚死不久的。
我将我面前的那具尸体从淤泥里拉出来,就发现死沉死沉,犹如灌了铅一般,一下就看到那人腰间的各种装备,都和胖子和潘子的一模一样。
我发着抖,忽然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情——三叔的队伍竟然在这里!
第三十一章 第三夜:藏尸
再看那句尸体,我就发现这些尸体都已经给水泡的发灰,但是都没有严重的腐烂,显然死了没有多少时间,尸体在泥水中没有被泡的发白,反而有点发青,显得有点不同寻常.。
这里有这么多的死人,而且都是刚死了没多久,显然这些肯定是三叔的人.我想起空无一人的营地,不由感觉不寒而傈,这些人必然是给鸡冠蛇咬死后运到这个泥潭中来的。
这批是人最早出事的那批人,还是幸存下来的三叔?三叔在不在他们之中?
我一下又想起了刚才听到的小三爷的叫声,心说难道这不是人在叫我,是这里的伙计的冤魂,想让我发现这里,在指引我?
我脑子就发涨起来,但手表的蓝光再一次熄灭,四周又陷入了黑暗.。
我再次打起手表,就开始摸着眼前尸体的口袋,从他裤袋中,摸出了一只皮夹,已经被水泡的死重,我掂起来,就朝一边石壁上的光点扔去,第一下没有扔中,我又把那人的皮带上的手电解了下来,甩了过去,一甩我就发现不对,但是已经晚了,手电已经飞了出去,我正想抽自己一个巴掌,这一次却成功了,卡住矿灯的灌木被打了一下,矿灯就滑了下来,掉进水中.沉了下去。
我一手抓住岩石的突起,一边竭力伸长了手,勉强够到,将矿灯捞了起来,手电很轻,却被水流往下游冲了几米,不知去向。
这一下看个更加清楚,我把手电朝四周照去,就发现这是沼泽的一部分,类似于一个原形的水潭,水流朝一边流去,手电照去,就看到水流流向的下游处是一处雕刻着一个兽头的石头遗迹,水流就是流向遗迹,由张开的兽口流入,和我想的一样,那下面肯定有井口,过去必然危险。
我开始逆流而上,将矿灯系到腰里,开始靠着岩壁移动,一路照去,就看到沼泽之中,横陈着大量的尸体,大部分全部陷入淤泥之内了,只伸出了僵硬的手或者其他部分.整个水潭低部几乎全是。
一边走一边避过尸体,但是尸体太多,实在无法脱身而过,很多尸体身上的淤泥被我激起的水流冲掉。我就发现在他们的脖子上,都有两个发黑的齿孔,整个脖子都是发黑的,到了四周部分就呈现青色。
他们全是被蛇咬死的.整个营地里都没有打斗的痕迹.有可能是在睡梦中直接被咬死的。也有可能是在这里行军的时候受到了大规模的攻击。
我调整矿灯,忐忑不安的一张一张寻找他们的脸,想从中看看有没有三叔.。
我并不想看到三叔,但是理智告诉我,我不能逃避,这种心情想是认儿子尸体的父母,必须去确认又实在不想确认,不过在淤泥覆盖下,要想辨认并不容易,我一张一张看过来,都没有发现像三叔的人,同时却也无法肯定这些都不是三叔。
就在我想放弃的时候,我的矿灯就照到了其中一张脸上上,这脸还没有完全给淤泥覆盖,我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一下发现这脸有点熟悉,随即我就认了出来,。
那是阿宁!
她的眼睛闭着,整个人呈现一个非常古怪的肢势,身上只盖着一层薄拨的淤泥。脸上的尸斑已经非常明显了。
我几乎窒息了,看了看四周,心说那些蛇竟然也把她的尸体运到这里来了!
矿灯照去,从尸体的表面来看,似乎这还是一具平常的尸体,并没有什么蛇化的异变,那么,我们当时看到的黑影不是她?那,那具发出类似于无线电噪音的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我深吸一口气靠过去,心中已经无法形容是什么感觉了,把手伸到她的身上摸了一圈儿,没有对讲机。我想把她抱起来,却发现更本无法着力。她的脸被我搅动的沼泽水冲的干净,头发垂下来,呈现出一股异样的宁静,那一刻我仿佛还觉得她还活着。
但随后我重新将她沉入沼泽,浑浊的水一下隐没了一切,这错觉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心中无比的酸楚,看着四周的景象,越想越心寒。
这个泥潭是什么地方,难道这里是他们堆积食物的场所。这里可能会出现巨大的蟒蛇来进食?
我感觉到极端的不安起来了,这个地方不安全,我必须立即离开这里。
想着我挥动矿灯,去找四周可以攀爬的地方,很快发现水流的逆方向,有一处树木的腾蔓挂到了水里.我咬住矿灯,就朝那边游去,几步够到之后一把抓住藤蔓。
雾气已经有些稀薄下来,我咬牙爬上藤满,却又想到闷油瓶说的,淤泥防蛇的时候,又下去掬起一手淤泥,抹到身上泥被水冲走的地方,再重新上爬,一直爬到了藤满缠绕的枝桠上,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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