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海黛丝美臀一扭以极为优美的姿势跃入海中，段玉看着她的背影问林尊，“你说不喜欢我这样的，难道你喜欢美人鱼这种类型？我觉得海黛丝对你有好感哦。”养一条美人鱼在身边就算不能暖床，做观赏也好呀。

林尊鄙视她，“无聊。我欣赏有气度的女人。”说完他跟着海黛丝跳下海。

有气度？就是气质吧，他喜欢段柯媛那型？

段玉立即跟进海里。本以为幽深一片的大海会让她恐惧，有了新的异能后，她的皮肤刚碰触到海水，全身毛孔张开不断从水中呼吸氧气、释放出二氧化碳，完全没有窒息感和落水的慌张。此刻她如同一条深水鱼，跟随前面的美人鱼一同向下面游去。

林尊搂着竹子肥硕的背部，一同划动手臂、摆动脚掌向下潜。

越往下越暗，即便林尊使用防水强光灯也只能照亮周围一米的景物，光线在海下似乎被黑暗吞噬难以生存；周围水流时刻变换，有时段玉能感觉到一条游鱼从身边游过。海黛丝说不必慌张，一般情况鱼类不会发动攻击，只有捕食中的强大变异鱼类才会对其他物种进行攻击。

海黛丝带着他们在海底的珊瑚群中穿梭，段玉不熟悉路，即便拉着丝丝的手，大腿仍旧时不时被珊瑚群擦伤，幸好她穿的牛仔裤比较厚腿部只是淤青而已。海底真大，下方的珊瑚暗礁群不比陆地上的树林规模小，如果有阳光的话，定是瑰丽的奇观，只可惜夜色正浓。

有时几只变异灯芯鱼游过，好似照明灯暂时提供给周围生物以光亮，段玉向远处看去，影影绰绰的火山石中藏着许多危险的生物。

越游越深，压强逐渐加大，段玉略微觉得肺部痛，好在此刻呼吸器官是皮肤而不是肺，只是太阳穴和眼珠仍旧被压迫地胀痛，巨大的压强导致她昏昏沉沉竟不知所在。海黛丝很适应深海的压强，越发顺畅地向前游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不断下潜、上升，却一直未曾停下。耳边尽是海水拂过的声音，除了这些声响周围很寂静，在黑暗中，段玉难得没有恐惧感，相反内心一片宁静，她没有去想段柯媛他们，也没有想穿越前的安稳人生，她好像彻底跟海水融为一体，她就是大海中的一员。

突然有嘈杂的声音传来，却听得不太真切。当她仔细聆听时，眼睛猛然被光亮刺痛，一道道冷黄色的晨光射入头顶的海水，黝黑的水一瞬间竟变得湛蓝，岩石上有些地方被光照亮，露出偏绿的灰蓝色极为好看。旁边的珊瑚、鱼群变魔术似的突然涌现出来，死气沉沉的海洋立即一片生机。

原来游了一夜，段玉却丝毫不觉得累。她向前方望去，前方的洋流运动极为剧烈，龙卷风似的从下往上旋转，把许多小鱼带出海面不知所踪。

海黛丝露出喜色，“快，我们乘上上升洋流。”她拉着段玉的手飞快地摆动尾部冲向洋流。

刚接近那里，巨大的吸力将她们俩拉拢过去完全反抗不得，段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跟坐过山车似的，她整个人被那股洋流抛上去，直到她整个人穿破海面跃到空气中。重力作用，她尖叫着全身再次跌下去，巨大的水花四溅淹没了她，耳边一阵轰鸣，她连自己的尖叫声都听不见便被下降洋流冲向它处。

海流的冲势渐渐减弱，段玉扯住旁边一块珊瑚石方才稳住身体，太刺激了！当时那种感觉好似心脏蹦到了嗓子眼，直到差点冲破身体飞出去时才落到肚子里。此时，她的心跳仍旧不太正常。

半分钟后竹子也冲过来直接砸中段玉的腰部，一人一兽随着水流漂了很远才停下。旁边林尊和海黛丝淡定地看着她俩。海黛丝说前面就是人鱼族隐居的地方。

段玉抬眼望去，各种各样的鱼类、两栖动物，甚至还有些原本在陆地生存的动物，全都在海中游荡，或是成群结队或者单独行动。她去过好几次海洋馆，可哪一次都不会有今天这样的震撼，身临其境和在玻璃外观看的感觉绝对不一样。

这里海水深度不大，大约五百米的样子，不一会他们就游到陆地上。他们来到一个小岛，岛边有好些人鱼族往返于岛上和水下，有的满载而归有的带伤归来，无一例外都是跟海黛丝一样的美人鱼或者上身鱼头□男人腿的雄性人鱼。

藏在水下，段玉感慨，雄性怎么这么丑！巨大的鱼头配两条人腿，看着就觉毛骨悚然连食欲都不振。

本来段玉以为人鱼族隐居此地不愿外来人进入，她和林尊就必须伪装成人鱼族，她还好说，让竹子幻化成鱼尾贴到她大腿上就行；林尊有些难办，他这种自尊心较强的人，估计不愿意幻化成上半身是鱼头的异类吧！

海黛丝噗嗤一乐，“当然不用。一些老家伙确实不欢迎外人进入，不过自从末世后，一大半的族人中病毒死亡或是葬身火山喷发、海底地震中，剩下的族人全部发生变异，即便有的族人没有异能，却也在体型、外貌上变异。有的雄性上身变成人类的模样，外观跟你们人类一模一样，当然，他们没有林尊哥哥这么帅啦。”

段玉斜眼看林尊，这家伙听到小美人鱼夸他帅，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真不好玩。抹油虽然也不爱说话，却很有亲和力，哪像林尊这个死人脸，整天抢自己晶核，太可恶了！救下林尊绝对是赔本买卖，她和竹子除了等级提升、学会瞬移、增加见识外……根本没有获得晶核。如果有一天她的等级比林尊还高，一定把他揍一顿然后卖到舞厅做牛郎。等等，末世有舞厅这种情`色场所吗？

“所以你们就说是从其他地方来的人鱼族，反正那些老家伙也不知道其他地方的人鱼是否还存在。”海黛丝含情脉脉的眼睛能挤出水，目光一刻也不离开林尊。

“那我还用伪装吗？”段玉询问。

海黛丝点头，“当然，变异雌性人鱼仍旧保留原有特征，至今没发现有特殊变化的，所以只好委屈你们啦。”

段玉不敢冒险，她只好叫竹子帮忙。竹子缓缓爬到段玉膝盖处，肥短的爪子勉强搂住她的小腿，异能传输，竹子将自己和段玉下半身幻化成跟海黛丝一模一样的人鱼尾巴！

“竹子，你越来越厉害了。”段玉试着走了两步，发觉用鱼尾末端挪动并不困难，除了迈动步伐稍微小了一些，跟正常人走路没啥区别。她这就雄赳赳气昂昂地扭动着竹子幻化成的鱼尾向岛上走去。

林尊跟在后面只看了一眼便扭头过，段玉这条伪人鱼走路不是一般的难看！

清晨阳光明媚，海水在阳光下如同黑色的绸缎，虽然不如末世前那般美丽，倒也有种摄人心魄的独特美感。岛上没有植被，全部是楼房屋檐，不过建筑风格和人类大不相同，房顶基本上都是椭圆形，鳞次栉比的屋子没进行整齐划一的规划。

海岸线有很多人鱼手持武器拦住他们，“登记一下，什么时候离岛、原因、地点、名字、家庭住址。”

海黛丝一一登记，“这两位是其他海域的人鱼族，第一次过来。末世他们的海岛遭难，千里迢迢游过来到我们这里避难。我是海家地三十六代子孙，家住贝壳街。”

盘查的人叫他二人登记便放行。海黛丝带着二人穿大街过小巷来到一处低矮的小院子前。

她推门进去，“阿爹阿妈，苔丝，我带朋友回来了。”

段玉扭头看看，院子不大，跟四合院类似，院子里原本种植很多水草，如今早已干枯死亡。靠近房屋门，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传来，里面光线很暗，要不是听到里面有人答话，段玉都以为这是间无人居住的荒屋。

“说过多少次，不要随随便便带你那些狐朋狗友回来！”一位老年雄性人鱼从屋里走出来，干枯的双腿颤颤巍巍地迈动着，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家里没粮了，昨天最后一块晶核也被苔丝吸收，你一个姑娘家，不待在家中等着有钱人娶你，每天疯跑成何体统！”

海苔丝的老爹张口就训人，段玉很是尴尬。来之前听海苔丝说过，以前人鱼吃海藻和一些鱼虾为生，而自从末世后，海藻发生变异无法继续食用，他们只能吃一些变异程度不太严重的水产存活。海苔丝的父亲年岁不大，就是因为吃变异海兽吃多了才变得体弱多病、看起来时日无多。估计这位人鱼大叔是怕她和林尊来他家蹭吃蹭喝吧。

这时北边一间屋子跑出一个少年雌性人鱼，她的相貌比较正常，跟人类差不多，估计在人鱼族中算好看的吧。

可惜段玉想错了。人鱼大叔继续捶胸顿足，“你妹长得丑肯定嫁不出去，我们家就指望你！可你整天没个女孩子的样出去乱跑，人家有钱人看不上你的品性；现在可好，早上上头来征兵，你……”

海苔丝突然走过去捂住她老爹的嘴，“阿爹，您去休息吧。”

海苔丝和人鱼大叔进了里屋，那位小美人鱼蹦蹦跳跳地过来好奇地盯着林尊和段玉，“我姐姐怎么跟你们认识的？姐姐的朋友中我没见过你们呀。我叫海苔丝，海黛丝是我姐，她不想嫁给邻居家……”

段玉赶紧打断海苔丝的话，“你父亲心情不好，你去照顾他老人家吧。”这小美人鱼是个话唠。不过人鱼的审美还挺独特，从正常的人类审美看，海苔丝绝壁比她姐好看一百倍，可在这个岛上竟然丑的嫁不出去。

小话唠扒在门口不肯走，“你的皮肤好差，那么粗糙，一定整天风吹日晒吧，你看我们岛上的女孩都细皮嫩肉，告诉你哦，我们每天都用海底绿泥敷脸，效果特别好。”

真的？段玉立即心动，塞给海苔丝一块晶核，“你那还有没？给我弄一盆。”

海苔丝屁颠颠地跑出去，手中拿着段玉给她的塑料脸盆。段玉扭头问林尊，“她父亲不欢迎我们，撤？”

“谁说不欢迎？把你身上的低级晶核拿出来，给他们。”

“……又让我出钱，为什么不是你掏钱！”

“我没有。”林尊说的是实话，他的晶核全部用来吞噬养伤，其他产业都在西北大营。

段玉只好进屋笑着塞给人鱼大叔一把一级晶核，“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请笑纳。”

没想到凶神恶煞的人鱼大叔立即笑眯眯地看着她，口气异常和蔼，“带什么礼物多见外！黛丝收下吧。多住几天，苔丝在家寂寞，正好有人陪她玩。都是人鱼族，你们就叫我大叔吧，对外就说是我的远方侄子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