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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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师映川竟是打算就此离开,燕太元顿时眉宇之间深深皱起皱纹,目光直视师映川,似是有些恼怒道:“你这就要走?虽说你是断法宗宗子,但在老夫面前,总该遵些礼数!”师映川听了,微微扬眉,他对于自己这位外祖父的反应,渀佛并无意外似的,不过他倒是笑了笑,很自然地说道:“燕前辈自己也说了,我是断法宗宗子,既然如此,那么这天下间能让我‘遵些礼数’的人好象还真的不多,也就是寥寥那么几位罢了,似乎……燕前辈并不在此列?”

这话听起来并没有犀利之语,甚至也比较委婉,但意思却已经很明白了:这世间能令我恭敬以待的人确实是有的,而你燕太元,却还不具备这个资格!

“……混帐!”燕太元顿时脸色铁青,他是聪明人,怎能不明白师映川的意思?这少年是他外孙,偏偏却毫无晚辈该有的样子,燕太元又如何能不怒?他双眉立起,终于斥道:“老夫是你嫡亲外祖,纵然你是断法宗宗子,身份高贵,又岂可如此狂妄无礼,目无尊长?”

房间里一片安寂,但很快,师映川忽然负起手来,看着不远处的燕太元,微笑着,微嘲着问道:“目无尊长?外祖?”燕太元也看着他,淡淡说道:“难道你能否认这一点?乱云是我女儿,而你,是她的儿子,无论你是什么出身,无论你地位如何,都改变不了那个事实--老夫是你的外祖,你是老夫的外孙,你的身体里有一半是流着我燕家的血!”

师映川微微低头,似乎是沉默不语,但是下一刻他就仰起脸来,笑吟吟地道:“哦,是吗,原来燕前辈也知道啊。”师映川想了想,样子渀佛有些疑惑,他向燕太元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倒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教了。”

不等燕太元开口,师映川便紧跟着说道:“外祖父吗……那么当年我母亲被燕家派人追舀的时候,你这个父亲、我的外祖父在哪里?我母亲刚生下我就被燕芳刀追来,她要杀我们母子的时候,你这个外祖父在哪里?我小时候受苦的时候,你这个外祖父又在哪里?而等到我成为了宗门剑子之后,燕家便出现了,我的外祖父也出现了。”师映川看着燕太元,表情并不仇恨,但也没有温暖之色,他继续平平静静地说道:“如果换做你是你,你又会怎么想?……好罢,我不知道燕前辈你到底会怎么想,但是我师映川自己一定是很不喜欢这些的,不喜欢燕家,也不喜欢什么外祖父。”

少年说着,衣袖轻轻一甩,语气依旧平静,却一字一句都在咄咄逼人:“……我不在乎和我无关的人,反正我不欠他们,即使我和某些人流着一样的血。”

师映川的这一番话说出来,就好象一记铁锤重重敲在燕太元的心脏上,燕太元心中震动,却是一时间哑口无言,至于他为什么知道这些,燕太元自然以为是当年经历过那间破庙一事的人告诉他的,而这时师映川也不继续说什么了,只是平静而微嘲地看着男人,半晌,燕太元脸色恢复了平静,他终究是老谋深算之人,又怎会被师映川几句话就撼动了心神,当下便皱眉道:“当年乱云盗走燕家至宝凝华芝,叛家而出,家族自然要将她捉舀回去。”

说到这里,燕太元目光骤冷,变得凌厉起来:“凝华芝乃是我燕氏至宝,乃是祖上一位前辈无意之中发现,带回家族培植,此物的存在只有极少数燕家子弟才知晓,在燕家一向是个秘密,直到四十多年之后此宝才真正成熟,可以服用了,当时我燕家族长,也就是你外曾祖父正在闭关,待出关之后就会服用此物,等到彻底吸收药性之后,就有可能在日后成就大宗师,到时候我燕家必然更上一层楼,而你娘却将其盗走,妄图改变先天体质,日后在武道一途上突飞猛进,以此登上大光明峰寻那连江楼,为了一个男人,如此破坏家族利益的大逆之举,我虽是她父亲,也不能放任!”

“原来如此……”师映川轻轻点头,他原本也不是很明白这其中的一些内`幕,直到这时听了燕太元的话,才完全清楚了当年的那些事情,可是他是师映川,是有着自己一套理论并遵循自己想法而做事的师映川,所以他听了这番话以后,忽然就笑了:“原来燕前辈要说的,就是这些?”

不待燕太元说话,师映川笑容骤敛,淡淡说道:“我不管什么谁对谁错,也不管什么家族利益,我只知道哪怕是天下最正确的道理,如果对我不利的话,那它就不是道理;哪怕是最慈悲最善良的天下第一好人,如果对我很坏、害我的话,那此人就是个坏人;哪怕是最情有可原的行为,如果对我造成伤害,那么就是在对我做恶,是不可原谅!”

☆、一百四十三、杀机

“……哪怕是最情有可原的行为,如果对我造成伤害,那么就是在对我做恶,是不可原谅!”师映川斩钉截铁地说着,他的眼睛瞟过自己的鞋尖,淡淡道:“我不知道燕前辈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什么不得已,我也不想知道这些,我只知道当初在我和我娘最困难最危险的时候,你没有出现,没有维护你的女儿和外孙,这就足够了,所以我现在不喜欢燕家,不喜欢燕前辈你,这都是很自然的,因为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己造成的!”

燕太元默然,半晌,语重心长地道:“你要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血脉之间的联系永远是无法割断的,我终究是你外公,燕家也终究是你的母族,这是任谁也不能改变的,没有燕家就没有你娘,没有你娘就不会有你,莫非你能否认这一点不成?”

师映川听了,原本的面无表情之态就那么变了,突然间哈哈笑了起来,他面露冷然不屑之色,抬眼望向燕太元,因为毕竟有血缘牵绊的缘故,他对这个男人虽然谈不上什么尊敬,但也不能说是有太明显的恶感,此刻嗤鼻道:“燕前辈,你这是想对我讲什么孝义道理吗?事实上我非常讨厌这种说法,做长辈做父母的喜欢说‘因为我生了你,给了你一条性命,所以你必须孝顺我服从我’,这算是哪门子的道理?说起来人其实也只不过是动物的一种罢了,生育儿女这只是出于人的动物性,就好比动物都会努力去保护自己的孩子,会养育孩子一样,这是动物的本性,而人比起这些动物来说要高明的地方,就是用这种不过是出于本性的行为来要求子孙的绝对服从,让一个孩子从刚一出生就背负了父母亲人的所谓生育之恩,却从来没有人站在孩子的立场想一想!出生并不是孩子求着大人让自己出生的,一对男女配合在一起,多数都没有太多的想法,无非是因为传宗接代这样的原因顺其自然就有了孩子,要么是看见别人有孩子很羡慕,所以觉得自己也该要个孩子了,还有的就是为了维系夫妻之间的感情,当然,更多的是怕以后自己老了没人照顾伺候,总之原因实在是很多很多,都是因为大人的各种需要所以才生了孩子,其实什么是恩呢,对孩子认真抚养关爱的行为才是恩,如果只是间接或直接让孩子来到世上,那这根本不算什么恩德!”

师映川目色深凝如水,他负手昂然,继续说道:“不错,因为燕家,因为你,所以才有我母亲,有了我师映川的存在,但这决不是我欠你们的理由。”

“……荒谬之谈!”燕太元重重斥道,这一番有些近乎惊世骇俗的说法让他心中不由得微震,但表面上自然不能流露出来,他顿了一顿,缓和了语气,道:“你尚且年少,难免有些偏激之语,即便你心里对当年之事有些怨气,但就算你有这些委屈,那也是家族内部的一些纠葛,如今事过多年,什么不快也应该烟消云散了,怎能总是这样斤斤计较,满腹怨气?”

燕太元说到后来,已经有了点苦口婆心的样子,师映川只是微笑,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应该叫外公的人,然后用一种很平淡的口气娓娓说道:“燕前辈何必说这么多呢,总而言之,无非就是想让我认同燕氏,从而给燕氏带来利益,难道不是么?”

燕太元听到这里,脸色不变,却微微叹了一口气,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彼此之间都是心知肚明,都是再明白不过了,再说什么虚话矫饰之辞,也是没有用的,反倒有些可笑了,其实作为一个父亲,燕太元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燕乱云的遭遇并不是没有感到心恸的,但是当这些与家族利益一旦有了本质上不可调和的冲突之时,他却只会坚定地站在家族的立场上去考虑问题,哪怕是对亲生女儿,也不会留情!

然而燕太元看着师映川肖似女儿燕乱云的那张面孔,心头终究是有些触动,当年燕乱云也是这般年少,美丽如一朵带露的鲜花,如果自己那时想些办法,行事温和一些,是不是就有可能不会造成后来的遗憾了呢?可是这世间,又哪来那么多的如果……

燕太元心中深深叹息,一时间却是无话可说,但他毕竟是有决断之人,这些软弱的情绪仅仅维持了片刻,就被他毫不犹豫地镇压了下去,燕太元看着师映川,这份力量就算不能为燕氏所用,也绝不能站在燕氏的对立面上,因此燕太元的脑子迅速清醒过来,他平静地说道:“果然是我的好外孙……你答应我一件事,日后无论如何都不要与燕家为敌!我知道你与步瑶曾经有过龃龌,她也的确脾气骄纵,但那毕竟是你表姐,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师映川表情淡淡如水,他很随意地弹了弹手指,说道:“我当然不会与一个女子一般见识,否则就凭她当初想对我杀人夺宝的行为,我就早已杀了她了,岂容她好端端地活着?只不过……”师映川话头一转,终究笑得一脸灿烂:“只不过燕前辈,你是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来说这话的呢,你又算是我的什么人呢,凭什么能够束缚我?”

这话一出,燕太元脸色微变,这番言辞并不激烈,也没有任何刻薄不敬的地方,但其中却有着刀子一样的锋利--是啊,你算是我什么人,凭什么对我倚老卖老,指手划脚?!

就在祖孙二人交锋之际,另一间舱内却是一片安静,千醉雪两根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只上好的白瓷茶杯,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虽然拿着茶,却并不喝,同在一室之中的师暖辛下意识地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青年,这人容貌出众,性情却好象内敛了些,或者说是冷淡……师暖辛正想着,外面却有人在门上轻轻弹了一下,师暖辛会意,便走了出去,只见外面站着一个素衣淡裙的少女,轻声道:“辛姐姐,听说有客人来了船上?”

师暖辛回头看了房门一眼,转过头来拉着少女离开,一面道:“你们这些妮子,又在嚼什么舌根?”少女轻吐舌头,笑道:“这不是好奇么,听说大哥哥和青爵哥哥在陪客……”

两人一时来到一间舱中,一推门进去,顿时就觉得一股香风迎面扑来,只见里面全都是年轻貌美的少女,大概有五六位之多,服饰各异,但皆是上等物品,这些女孩子们宛若一群彩蝶,满眼望去,当真是令人心旷神怡,这些都是大吕师家的女子,只不过与师暖辛这样的嫡小姐不一样,她们要么是庶出,要么是远支,自然比不得师暖辛的分量,不过大吕师家一向是有名的出美人,无论男女,大多生得都颇为俊俏,这几个女孩也是如此,个个就像是枝头初放的鲜花也似,引人攀折。

年轻姑娘们聚在一起,自然话题往往离不开男子,这些出身世家的姑娘们此次就是因为往日的生活总是以平静居多,所以才央求了各自的家长,得以与师远尘同行,出门见见别处的风光,刚才师映川与千醉雪来到船上的事情她们虽然听到了消息,但当时以她们的身份却是不能和师暖辛一样出现在甲板上,所以自然没有见到师映川与千醉雪,现在师暖辛既然被请来了,这些好奇心很强的女孩子还不得赶紧问问清楚?

一室花团锦簇,少女们的心态总是与男子有些不同的,她们本就对那些年轻俊杰天生抱有好感和向往之心,更何况是断法宗剑子和万剑山千醉雪这样的顶尖青年才俊?一时间一个穿了一双小牛皮靴的秀丽少女满脸好奇,向师暖辛问道:“辛姐姐,那位师剑子和千公子生得什么模样啊?”师暖辛道:“师剑子生得和大哥哥很像,若是不知道的,定要以为是亲兄弟呢,至于那位千公子,也是当得起‘玉树临风’这四个字了。”

“这样啊……”女孩们轻轻感叹,师暖辛一笑,却放低了嗓音道:“瞎想什么呢,这两位可是已经缔结了婚约的,东华真君与莲座亲自订下的亲事,谁敢肖想他们两个?”也不怪她会这样警告一句,这几个世家女子在家族中虽然也算是小姐,却并没有很高的地位,若是真的能嫁给师映川和千醉雪这样的人物,立刻便是不同,连带着自己的父母那一房也是水涨船高,但偏偏如今师映川和千醉雪已经订婚,即使是哪个女孩侥幸受了一方的青睐,但立刻就是得罪了另一方,所以她总要提醒几句,免得这些年轻少女有了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以至于生出事端,甚至连累了家族。

“辛姐姐又在吓唬我们,我们这里的人哪个敢呢。”一个长了一张娇俏瓜子脸的少女嬉笑着说道,她身旁另一个生着美人痣的少女手托香腮,一脸憧憬地道:“我听说‘袖笼青虹’千醉雪一剑出鞘便要见血,也不知他的青虹剑生得到底是如何模样?”

此时女孩们都在做闺阁私语,算是言谈无忌,一个清秀少女闻言,便推了这长着美人痣的少女一把,吃吃笑道:“要不然你就去看看?反正这位‘袖笼青虹’现在就在咱们船上,省得你念念不忘的。”美人痣少女略觉羞恼,嗔道:“与你有什么相干……”说着,却又犹犹豫豫地望向师暖辛,一脸期待,虽然没有开口,但显然是想要去看看的,师暖辛被这个妹妹满怀希望地瞧着,倒也硬不起心肠不许她瞧瞧,也知道这几个女孩定然都是想去看一眼的,思及至此,便道:“待会儿端了茶点跟我进去,要安静,不许叽叽喳喳的惹人笑话。”女孩们听了,立刻喜笑颜开,当下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不一会儿,由师暖辛领头,身后的少女或是端着精致的点心,或是端着新茶,或是带了热毛巾等等,跟着师暖辛规规矩矩地走进了用来招待千醉雪的舱中,这时师远尘和师青爵正在一旁作陪,师远尘看着这些师家的女孩们进来,略一转念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不过他并不是一个苛刻古板的人,对女儿家的这些心思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正都是一些十几岁的少女,何必太拘束她们呢,因此师远尘面上表情不变,也没有开口训斥,这些少女都在偷眼看他,生怕他不高兴,现在瞧见师远尘这般做派,顿时放下心来。

一时诸女将带来的东西都摆好,安安静静地坐下来,构成了一幅动人画面,那个长着美人痣的少女手抚香炉,烧起一支檀香,这些女孩们虽然坐得端正,但灵动的目光却都偷偷地投向千醉雪,打量着这个出身万剑山、身份显赫的青年,美人痣少女更是芳心微动,惊讶于千醉雪的风姿气度,不过却又想到对方是有了婚约的,心中没来由地就生出了一丝黯然。

却说师映川所在的那间舱中房门紧闭,不知道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忽然打开,师映川大步从里面走了出来。

“……老狐狸!”师映川眼中精芒微显,他现在不存在什么乍见亲人的激动心情,虽说燕太元并没有具体对他提出任何要求,而他也由着自己的心意把立场表明了,可是燕太元到底是块老姜,到后来终究让对方主导了话题,进退有据,而且还一副推心置腹的态度,把师映川绕了进去,到底还是有了缓冲,偏偏还让师映川挑不出什么。

不过师映川也不是能让人拿捏之辈,不管燕太元现在怎么说,也不管燕家有什么心思,总之自己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也就是了,泾渭分明,至于其他的,师映川也无心去管。

师映川唤过一个丫鬟,让她带自己去千醉雪此刻所在的地方,一时他掀帘入内,看见室中却是一群莺莺燕燕,青春动人,看穿戴打扮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侍女丫鬟一流,师映川见状,微微一笑,扬起一个温煦的笑脸,他这一笑之下,那张连女子也要嫉妒的面容顿时流光焕彩,当真是色若春花,令在场的这些少女们当即呼吸一窒,心脏亦随之大跳起来,这时师映川来到千醉雪旁边坐下,笑道:“这里好生热闹。”

他在千醉雪身旁一坐,两人都是形貌出众,看上去果真是一对璧人,师远尘见状,并不问师映川与燕太元相谈得如何,只态度自如地与二人谈笑,末了,待二人告辞,便吩咐船只停靠,亲自相送,那美人痣少女跟在一群兄姐后面,恋恋不舍地看着千醉雪下了船,随即远无踪。

师映川两人拿回寄存的马匹,便准备返回武王府,路上千醉雪看他神色安静,便道:“看来你心情不好。”师映川淡淡一笑,也不瞒他:“说是血亲,其实也未必比旁人亲近到哪里,反而勾心斗角的事情少不了。”千醉雪生在帝王家,对此自然感触更多,闻言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更不懂得怎么去安慰几句,说些宽心的话,倒是师映川自己笑了起来,无所谓地扬了扬马鞭,说道:“其实……”

师映川刚说到这里,忽然止住了话头,抬头向前方看去,就见一辆马车正以极快的速度狂奔,那马显然是受了惊,不顾一切地疯跑,街上的行人惊叫着纷纷向两边避让,喊叫声惊呼声响成一片,那驾车的马夫坐在车上拼命拉着马,试图让马匹停下,但此刻发了狂的马又哪里是他驾驭得住的,转眼间马车便冲了过来,正向着师映川与千醉雪这边而来,这时却听一声惊呼,一个十来岁的少女不慎被避让的行人推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刚想爬起来却一下又软倒,似乎是刚刚扭坏了脚,这时马车已冲到近前,哪里还有人敢冒险帮她一把,眼看着马车就要撞来,少女绝望之下,忍不住尖叫起来。

师映川见此情景,虽然他不是什么大善人,但这样举手之劳便可以救人一命的事情既然遇上了,倒也不至于撒手不管,当下就自马背上飞身而起,径直掠了过去,拦在了那摔倒少女的身前,手一伸就带起了一丝寒意,迎向了马,其实他完全可以把那少女抱开,不过在他看来,这马既然惊了,那就还是顺手将其制服才好,免得其他人也要遭殃。

别看师映川只是十几岁的少年,这伸出来的手臂也显得有些纤细,可是他若是当真用力一掌打去,莫说是马,就是开山裂石也不在话下,不过师映川并没有用上那么大的力气,他的力道用得恰倒好处,只是准备把马拍晕了就是,右手回掠半圈,轻轻一掌就拍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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