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虞之鹤, 许卿南还从未听闻过。
手札中记载此人颇有文采, 小小年纪便能写出扬名天下的《惜柳赋》。
听闻那是一曲为征人而作的诗赋,常常在军中唱响。
虞之鹤是少见的武将家出文才,又是年少成名,元德六年第一次参加春闱便一举拿下榜眼之位。
一时之间,天启城中无人不知这位天资聪颖、才貌双全的玉面小郎君——虞郎。
只是揭榜后虞之鹤等到的不是朝廷的任职书, 而是长兄虞之鹄叛国的消息。
难以想象这对一个刚刚高中, 还幻想着大展宏图的少年是多大的打击。
许卿南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 发觉手札上并没有记录虞之鹤最后的结局。
她有些没由来的心慌, 召来檀筝问了一遍:“我的这位小舅舅他最后怎么样了?”
檀筝思索片刻:“回郡主,小虞公子应当是和其他虞氏宗亲一同被判了死刑。”
她合上手札, 不再去看。
虞氏一族下场凄惨全因当年那桩不明不白的案子, 她必须要查, 总得给死了的人一个交代。
她眸光一转,也是时候该见见三大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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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公主府, 病情逐渐转好的长宁正在花园中修剪着花枝。
她拿起剪子修理花圃中新长起来的一茬鸢槿花, 还没剪完一侍女匆匆来报:“公主,世子求见。”
长宁闻言手中的剪子下意识猛地一剪,一团鸢槿花掉落在地。
“让他回去吧。”长宁公主将掉落的花捡起来,还没走回醉花亭,身前已经被拦住去路。
少年熟悉的身影长宁不可能记不清, 她怔愣片刻,刚想转身离开便被慕昉南叫住:“公主有何事如此着急离开?”
“阿南, 无诏擅闯公主府…你未免太无礼了。”
慕昉南极为端正地躬身行礼:“臣自幼父母不在身边,对礼数确实不太清楚。”
长宁不知如何作答,在面对自己儿子时她也清楚自己对这孩子有所亏欠。
但是那些明明都不是她的本意。她也不想让他和自己承受这些。
慕昉南见她不动自己主动走过去:“我特意来看看您。不过依我看……”
“您恢复得挺好的。”他意有所指,“看来您府上的医师医术十分高明。”
长宁公主皮笑肉不笑,慕昉南倒也习惯了母亲这样冷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