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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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枭寒着的脸笑了下:“行,那你跟朕说说,怎么样才算好?你做的那些又算什么?你给朕解释一下。”

青年眼里茫然,彻彻底底的不知道楚枭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比起楚岳的愤怒,楚枭果然更加接受不了青年的这样茫然。

青年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潮红,与病中惨白的脸交融在一起,十分狼狈。

“臣弟,不明白皇兄什么意思。”

楚枭再捏紧了点对方的脖子,满是凌厉的眼几乎要刺透眼前的青年,他不光愤怒,他还觉得甚是委屈。

因为没办法告诉对方,他在过去还有现在经历过的事,都要自己一臂承担,有的人倒是轻松,惹了风月,转眼就忘,是不是以为忘了就皆大欢喜,无过无罪了?

“朕昨日,去了你岳王府。”

楚岳的瞳孔骤然扩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枭,雾气泽泽的眼像被微风吹动了一下,终于露出些许亮色。

“就凭你做的事,朕就可以杀你一百次。”

楚枭磨牙霍霍,青年发怔半晌,失去血色的唇上下颤了一下:“嘴唇……怎么了?”

皇帝顿时闭紧了嘴,不留一丝缝隙,脸色差极,眼刀冷剐向青年。

只要再进一步,真相就可大白,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期待与等待是两个概念,楚枭习惯于等待胜利,因为他总是胸有成竹。

期待什么的,那可就是别人说的算了。

在两方沉默间,青年战战栗栗的抬起自己一直下垂的手,在碰触到皇帝唇上的一刻,书房连同整个世界,都安静的连呼吸都不存在了。

楚枭盯着青年,心跳如鼓,仓促的移开了眼。

“昨日……臣弟病的厉害。”楚岳的声音低沉盘旋起,幽幽蔓延:“我,我梦到您来了。”

楚枭心口的律动越发不规律起来,心悸的不可自控。

“我……问了管家,他们都说没人来过,我也想……您大概是不会过来的。”

“我做了一个梦。”

青年忐忑的耳根尽红,之前的尖锐愤怒软化成了一汪暖水,磕磕绊绊的动着唇:“所以这个,这个是我做的吗?”

皇帝想也没想的就一巴掌就扇了过去,脸也跟着迅速涨红,破口就骂:“混账东西,你敢做朕就宰了你,给朕滚远点!”

楚枭脑乱如麻,立刻松下自己的手,慌慌忙忙间就被青年拽住,甩也甩不开,楚岳脸现傻相,执拗的将皇帝强抱住,手抖动不止,整张脸像死过回生一般,无数种表情冲击在上头,恐怕此刻连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在做些什么。

“是——是我做的吗?”

回魂第三十一炮(补齐鸟更新完毕鸟)

“是——是我做的吗?”

千钧一发的时刻,双方皆是背水一战,后无退路,前途未知。一瞬间无数种埋伏好的回答由四面包抄而来,在楚枭脑子里不停穿梭弹动,冲撞的荡气回肠。

青年温热的手腹在楚枭唇上颤栗着,在气息不稳下语气一转,似是确凿的低喃:“那天,皇兄你来过。”

皇帝心如万鼓齐鸣,长年陪伴他的理智警告自己,如此一认,那便是壮士一去不复还。

前方风萧水寒,危机重重,所以只需要否认就好了,只要坚定好立场,控制住局面,那么自己心底不断滋生的怯意也会一同被斩杀销毁。

以这种方式应万变,根本是楚枭近乎本能的第一反应。

只需要否认就万事大吉了。

“朕——”

一向冷峻倨傲的声音此刻变得无力又暗哑,青年湿润的眼一直追随着他,期盼与惧意同根同源的交缠在一起,年轻的脸庞上再也不是病后的苍白,因为激昂亢奋而通红发烫的脸像行刑的铁烙一样,隔着空气都可以将皮肤烙得滋滋发响。

这是一张让他烂熟于心的脸,楚枭甚至闭上眼睛都可以勾勒出对方的弧度线条,就算时间推移,相隔无数年月,他可能也不会觉得这张脸会因此而变得模糊。

为什么明知道去无返途,却还要一意孤行?

大概是在太过汹涌的情感面前,理智一时间都会显得廉价起来了。

楚枭的背部抵在大柱前,恰好与刚刚的形势掉转过来,青年的身高像张密不透风的网,隔住了所有的光影,在沉暮下一丁点的光亮都无所遁形,青年的眼亮灼似平镜,楚枭口干舌燥,竟不晓得接下来应该说些什么,五官丧失了灵敏,生满锈一样,钝钝的摇了下头。

额间一沉,是楚岳与他额头相抵,只是轻轻地力道,楚枭却觉压力倍增,竟想后退。

“我一直都在想……如果要一直陪着一个人,究竟要做些什么才行,我一直在想,一直都在想……”

青年紧紧的握着楚枭的手臂,哽噎的时候眼泪流下,男人这样落泪绝对称不上有美感,异常的狼狈,粗重的喘气和喉间的刺痛让青年甚至无法流利清楚地说完一句话。

“可是不得要领……再努力也不得要领,我根本没有办法。”

楚枭在对方浓重的鼻音中一遍遍的听着‘没有办法’这四个字,每多听一次心头就越发酸涨瑟,他反手抱住对方的肩膀。

“为什么别人可以,我却不行?” 楚岳的声音在不甘中发抖:“世间上有那么多人可以白头偕老,相爱至死,为什么偏偏我不行呢?”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这只是一个微小的梦想,别人有的,他们怎么可能没有。

楚枭勒着青年的脖子,嘶哑道:“你可以的……”

青年背脊一挺,额头离开楚枭的额间。

“敬仰你,其实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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